而沈长念这身则是找铺子加钱赶制出来表忠心的。两人今日穿一个色系只是凑巧。但孙恒明显误会了,只以为两人此时情浓意浓,连衣服都是配套的。“不如两位一同过去......?” 等两人到了城郊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秋日里的天气不似夏日那般炽热,秋风拂过,多了几分温和。 马车停在了一处开阔之地。 “公子,沈姑娘,到了。”青石轻扣车门。
等两人到了城郊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秋日里的天气不似夏日那般炽热,秋风拂过,多了几分温和。
马车停在了一处开阔之地。
“公子,沈姑娘,到了。”青石轻扣车门。
沈长念跟着顾鹤安下了马车。
“我们先四处走走吧。”顾鹤安开口。
两人就这么在这边瞎转悠。
顾鹤安没有看孙家的帖子,郊外这么大,哪知道那群公子小姐宴席摆在哪。
突然,不远处有阵阵丝竹之声响起。
两人同时驻足,顾鹤安垂眸,“沈姑娘,怎么了?”
“没......”
沈长念也听到了这声音,却以为是顾鹤安提前安排好的,都准备演出一副感动的样子了,看他表情却发觉不像。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孙家公子孙恒今年刚参加了科举,也是榜上有名。
一时兴起,叫了京城之中许多的世家子弟一同来这郊外举办诗宴。
这里有座顺着小溪而建造亭台。
楼阁依水tຊ而建,飞檐翘起,亭顶的琉璃瓦熠熠生辉。
几人按顺序坐于溪流两侧,身旁案桌上摆着各式点心。
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乐师为众人演奏。
有小厮急步走过来,凑到孙恒的耳边。
“顾......顾大人?”
孙恒猛地起身。
他父亲是吏部郎中,论起来顾鹤安可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
“快快请过来,算了,我亲自去。”
孙恒连忙朝着那小厮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顾大人,您怎么来了,我给您下了帖子,您不是说......”
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还突然冒出来了。
沈长念乖乖的站在顾鹤安的身侧当背景板。
说是来此处踏青游湖,可下了马车以后离湖边越来越远,沈长念就明白了,这戏台不在那边,在这边。
顾鹤安见过孙恒几次,礼貌的点点头,“不必多礼,我约了沈姑娘一同踏青,这才在此处碰上了。”
孙恒这才将视线看向了他身旁的沈长念。
他刚刚过来就看见了,这两人穿的极其相似,连料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确实如此,沈长念今日的衣服是用前几日顾鹤安送她的那几匹布料做的。
不过顾鹤安的衣服一般都是府中专门请绣娘慢工精制出来的。
而沈长念这身则是找铺子加钱赶制出来表忠心的。
两人今日穿一个色系只是凑巧。
但孙恒明显误会了,只以为两人此时情浓意浓,连衣服都是配套的。
“不如两位一同过去......?”
他说到一半就卡了壳,毕竟他是真给顾府递了帖子,顾府那边回过来的消息也明明白白的拒绝了,现在再邀请一次,怕也......
“去看看吧。”
孙恒一愣。
顾鹤安也垂眸看向自己身旁的人。
沈长念不知何时伸手攥住了他右侧的衣袖,此时怯生生地开口。
顾鹤安挑了挑眉,怎么到这胆子大了些。
结果沈长念说完那句话,就又往顾鹤安身子后缩了缩,几乎整个人都躲在了他身后。
“我有些渴了。”
这次的声音更小,还因着从他背后传来的,有些闷闷的。
顾鹤安眸子一动,微微偏过了头,却见能看见身后姑娘脑袋上的那支玉簪,随着主人动作,左右晃了晃。
是他思虑不周,光想着点心,却忘了备水。
“那便去看看吧。”
顾鹤安开口,反正他原本就要过去,如今倒是更名正言顺。
见他应下,沈长念与孙恒同时松了口气。
沈长念能猜出来,顾鹤安此次带她出来,目的就是在众人面前露面,既然如此,她便也应该表现出来一点自己的作用。
两人就跟着孙恒往众人坐的亭台楼阁那边走去。
“孙兄,你怎么临阵逃脱了啊,是不是怕了!?”
见孙恒回来,一公子高声喊道。
他们在玩曲水流觞。
在上游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赋诗一首。
孙恒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身后的两人。
一时席上落针可闻。
“顾......顾大人。”
“顾鹤安怎么来了?”
“是许久不见了,传言不是说病的快要死了吗?”
来这的都是京城里能叫得上名号的公子贵女,哪个不认识顾鹤安。
顾鹤安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这张脸谁也不敢忘。
从小顾鹤安便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是将谁拿出来与他比较,都是自取其辱。
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如果不是这病......
“真的是顾公子......”有一姑娘作势要起身过去,被身旁女子重重拉下。
“姐姐,父亲的话你都忘了吗!”
那女子悻悻坐下,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
她自然也看到了躲在顾鹤安身后的沈长念,只觉得恼怒。
凭什么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能站在哪个位置!
“我当是谁来了,原是顾大公子!”席间一公子开口。
“这顾大公子来了,我们岂不是要退避三舍啊?”
那男子眉梢高挑,双目斜睨,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骄横。
一身绛紫色锦服,领口与袖口皆镶着一圈细密的雪白狐毛,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白玉腰带。
说话的是卫钟离,他父亲是宁昌侯。
如今颇得圣眷,也就养成了卫钟离这副嚣张跋扈的性子。
他父亲从小到大没少将顾鹤安拿来与他比较,原是想着让卫钟离有几分上进心。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让卫钟离愈发的不喜顾鹤安。
终于熬到了顾鹤安生了重病,他见面自然冷嘲热讽一番。
“卫小世子,少说几句吧。”
身旁公子轻声开口。
年轻一辈的读书人,哪个不希望成为下一个顾鹤安。
那可是十七岁的状元郎。
“卫小世子说的是,咳咳......各位不必拘礼,来此处的只是咳......顾家公子。”
却不想顾鹤安一副温润的样子,轻声开口。
那两声咳嗽下来,顾鹤安的面容愈发苍白。
卫钟离喉咙轻轻地一滚,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