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拽了拽顾鹤安的袖子,如今这个动作她也是愈发的熟练了。“怎么?”顾鹤安垂眸看过来,“饿了?”沈长念轻轻点头,几人一直这样僵持着,她也没法继续往下演。 顾鹤安瞧着沈长念,挑了挑眉。 瞧这副样子,怕是在沈府受了委屈,来找他撑腰呢。 还行,知道找人。 那便去一遭,既是他未来的新妇,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何况沈府本就在他计划之内。 沈
顾鹤安瞧着沈长念,挑了挑眉。
瞧这副样子,怕是在沈府受了委屈,来找他撑腰呢。
还行,知道找人。
那便去一遭,既是他未来的新妇,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何况沈府本就在他计划之内。
沈淮太史令这个位置坐的久了,真以为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干呢。
“青石,去沈府。”
看沈长念上了马车,顾鹤安又喊住了青石,“你去刑部叫两个人,去一趟城南赌坊,把账册拿过来。”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碰上了那人,只要有所抵抗,就可以使一些手段,别打死就成。”
不过按照盯梢的人讲,那人已经十几天没去了,几率不大。
青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沈则轩第二日就要启程回学院,这晚沈淮便在主院里摆了个家宴。
夜色渐浓,沈府内烛火通明,正厅内雕花的檀木椅子整齐排列,桌上摆着珍馐佳肴,一家人其乐融融。
沈淮端坐在主位上,身穿锦衣,面带微笑。
他一手边坐着陈氏,另一边坐着沈则轩。
沈淮后院的人不算多,除了陈氏还有两个姨娘,一个是沈淮年少时的通房丫鬟,早年服多了避子药,伤了身体,至今没有孩子。
另一个原本是陈氏的陪嫁丫鬟,在陈氏怀孕时被抬成了姨娘,育有一女,名唤沈明茵,如今不过十岁。
如今皆坐于此。
沈淮举起酒杯,“则轩,过了年,你就......”
“老爷!大姑娘回来了!”
一小厮行色匆匆赶进来。
沈淮瞥了眼身边陈氏的面色,有些不虞。
“回来了便回她自己院里好好待着,同我说做什么。”
陈氏这几日一直忙着沈长念的婚事,听见“大姑娘”这三个字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长念也没想到顾鹤安能答应的这么快,只看见他低声同身边小厮交代了几句,就也上了马车。
估计是给顾府那边递话。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便停在了沈府门前。
等小厮将二人引进来的时候,沈淮脑袋还是有些蒙蒙的。
这尊大佛怎么又来了?
心里虽这么想,但沈淮面上那是开心至极,“顾大人,哈哈,快请坐,快请坐。”
说着,竟然直接将主位让了出来给顾鹤安坐。
“沈大人不必拘礼,我坐在沈姑娘旁边就成,只是......沈姑娘的位置在哪里?”
顾鹤安扯了扯嘴角,抬眼望过去,这家宴上哪有沈长念的位置。
坐在这的明摆着才是一家人,他眸光闪了闪,有些恼意。
“这......”
陈氏连忙站起身子打圆场,“大姑娘早辰就出了门,午膳时没有回来,我们便以为晚膳也不回来用呢。”
“翠云,快再上两副碗筷!”
一旁的沈则轩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大姐姐,大姐夫,坐我这边。”
不知何时原本坐在他身侧的沈明珠坐到了对面,而两个姨娘已经带着沈明茵下去了。
沈则轩旁边刚好空出两个座位。
他那声“大姐夫”叫的顺畅,似在心里边演练过千百次。
顾鹤安挑眉,走了过去,身后沈长念连忙拽住他的袖子。
他走一步,她快走两步跟上。
原本堂内其乐融融的氛围被打破,一圈人围坐在餐桌前盯着面前的菜不知如何是好。
沈长念拽了拽顾鹤安的袖子,如今这个动作她也是愈发的熟练了。
“怎么?”
顾鹤安垂眸看过来,“饿了?”
沈长念轻轻点头,几人一直这样僵持着,她也没法继续往下演。
顾鹤安便伸手拿起筷子,给沈长念夹了一筷子,“吃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却不知道两人的行为早早把对面的沈明珠看愣了。
她从前只远远见过顾鹤安几面,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如今却见着他对沈长念如此呵护。
那圣旨上只说是沈家嫡女,如果不是她不想嫁,沈长念哪有这样好的运气。
哼,想到此,沈明珠心情总算好些了,伸手拿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就算现在再怎么风光,沈长念也是捡的她剩下的,更何况顾鹤安活不了几年了,到那时看谁还瞧的上她。
见顾鹤安动筷,沈淮总算是悄悄松了口气。
“大家快用膳吧。”
......
一顿饭吃的沈府众人如坐针毡,这可能是沈府近日最安静的一次用膳了。
沈长念藏在桌子下的手偷偷给小桃比了一个手势。
小桃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悄悄退了下去。
再回来时已然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沈长念的面前。
“小姐!不好了!先夫人嫁妆里的那支鎏金点翠转珠步摇不见了!”
小桃脸上满是慌乱与泪痕,沈长念忍不住给她悄悄点了个赞。
“啊!”
沈长念应声站起来,“那可是母亲留给我的,怎会如此!”
她扭头看向坐在主位的沈淮,两行清泪悄声落下,“父亲,求您为女儿做主......一定是有人将其偷走了!”
顾鹤安的视线也随她看向沈淮。
“这......”
沈淮被顾鹤安的视线看的有些慌乱,“后宅的事,一向是由夫人做主。”
陈氏先是看了眼沈长念,又看了眼身侧的冯嬷嬷。
“大姑娘说话可要讲证据,奴婢前两日才将嫁妆册子给您送过去,怎得今日就丢了一样?”冯嬷嬷开口。
“那步摇上被小桃用了萤石粉做记号,可以将灯都灭了,只要是碰过步摇,手上肯定会留下痕迹......”沈长念说话声音虽小,但足以让众人听清内容。
“既如此,先把主院的灯都熄了吧,然后让府内下人都过来。”沈淮看了看顾鹤安的脸色,拍板。
要真是有下人贪财偷了那支步摇,他也能当着顾鹤安的面表现一番。
“自然是可以,不过要是找不到人,大姑娘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会难以收场。”
顾鹤安双眸有些不耐的看过去,周身气质如冰。
“按她说的做。”
灭了烛火,屋内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