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次,她的心境同之前不一样了。宴老夫人开门见山:“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前来?”宴熙怡不卑不亢道:“不知。”宴老夫人那双凹陷的眼睛布满怒意:“你身为内宅妇人,竟告自己夫君的御状,你此举差点让宴府陷入万劫不复,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要至我儿于死地,毒妇!” 画上的宴熙怡,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发间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眉不描而黛,肤如凝脂,唇嫣如丹果,腕间带着一串珊瑚链,红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多么明艳的女子,只可惜,眉眼多了一抹
画上的宴熙怡,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发间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眉不描而黛,肤如凝脂,唇嫣如丹果,腕间带着一串珊瑚链,红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多么明艳的女子,只可惜,眉眼多了一抹忧愁。
云二离开书房后,宴承抚上宴熙怡眉眼间,想将褶皱抚平。
他不禁想起过去。
当年春狩回京后,他同楚然上街,却在珍宝阁遇上宴熙怡。
那是第二次相遇,她是从北地回来的郡主,喜爱红色,热情大方。
她会主动上前来问他是否婚配?
与楚然看上同一件物品时,三言两语便将看重的首饰从楚然手中抢过买下。
伶牙俐齿,性格鲜明。
可嫁入宴府后,她便渐渐收敛。
今日看来,她的性子又有几分似从前了。
宴承将画缓缓收好,目光是谁也看不出意义的深渊。
午后。
宴熙怡拿着一卷书,靠坐在胡床上。
忽然,宴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进屋内,摆着长辈的架子,一脸严肃道:“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宴熙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可随意出去。”
王嬷嬷以为宴熙怡不想去见老夫人,眼神一厉,用老夫人压人:“少夫人,老夫人是大人的母亲,既要见你,大人自然不会阻拦。”
如此,宴熙怡嗤笑一声。
施然跟她去见老夫人。
一路上,宴熙怡都在想,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害她当不了母亲的人。
泰安院。
一片寂静,只有屋子中央的狻猊兽在吞云吐雾。
宴熙怡一进屋,熟悉的威严感便扑面而来。
只可惜,这次,她的心境同之前不一样了。
宴老夫人开门见山:“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前来?”
宴熙怡不卑不亢道:“不知。”
宴老夫人那双凹陷的眼睛布满怒意:“你身为内宅妇人,竟告自己夫君的御状,你此举差点让宴府陷入万劫不复,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要至我儿于死地,毒妇!”
宴熙怡双眸染上嘲讽,站起身来,看着堂上的宴老夫人。
口口声声毒妇,说待她不薄。
是谁,日日让她站规矩。
又是谁,将一碗碗苦药,葬送了她当母亲的机会。
宴熙怡心中悲愤交织,酿成一湾寒泉。
宴老夫人对上宴熙怡幽深的双眸,好像她知道了那件事一样,顿时有些心虚。
可转念一想,宴熙怡不可能知道的,便又理直气壮起来,指着她怒道。
“放肆,竟不敬婆母,你现在就给我去外面跪着!”
话音落下,宴熙怡一动不动。
宴熙怡想着,既然她不仁义,自己为何要忍。
“母亲,平日我敬重你,可我毕竟是皇家人,我没做错事,不会接受您的责罚。”
宴老夫人胸口起伏,快速捻着手中的佛珠:“如今,我宴府是容不下你了,你这毒妇,今日我便将你休了!”
王嬷嬷恭敬的递上一封休书。
宴老夫人接过,直接将之扔给宴熙怡。
纸飘落在宴熙怡脚边。
宴熙怡看着地上的休书,便知老夫人今日的目的。
休书上写得她不守妇道,无子,善妒,简直像是认罪书一般,对她极近羞辱。
可宴熙怡勾了勾唇,捡起休书,道:“多谢宴老夫人。”
说完,在宴老夫人和王嬷嬷怀疑的视线下,转身离开,在院子里和闻讯而来的宴承撞个正着。
宴承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休书上,面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