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为了尤晚秋这小蹄子这样下她的脸面……周淑婉对尤晚秋的恨意又深了些,指甲掐进肉里,面上却带出个笑来,对着尤氏恭敬道:“母亲,许是桂枝听错了也不一定呢,哪里就要回金陵了。”她对着尤氏说完,又对着尤晚秋道:“若是你真受了委屈,何不早说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表嫂故意要欺负你似的。” 尤晚秋虽知道她姑母疼她,但更知道姑母也忌惮,或者说是惧怕着周淑婉背后的那些势力。 在她眼里,尤氏一向是个软和的人。 幼时王闻序还没有官身,王家的那些亲戚时常过来欺辱他们,尤氏也是能避让则避让
尤晚秋虽知道她姑母疼她,但更知道姑母也忌惮,或者说是惧怕着周淑婉背后的那些势力。
在她眼里,尤氏一向是个软和的人。
幼时王闻序还没有官身,王家的那些亲戚时常过来欺辱他们,尤氏也是能避让则避让,忍气吞声。
后来王闻序中举,他们身份高了起来。
那些亲戚们又腆着脸胆战心惊的过来赔罪,尤氏也轻轻放过,并不计较,是个十足的面人性子。
前世正是因着尤氏这样的个性,尤晚秋被周淑婉还有那些下人欺负了,也不敢对着她说。
怕既讨不回公道,反而连累尤氏忧心。
今世她闹着一场,也没有要逼着尤氏给自个儿做主的意思。
只是要做个样子给周淑婉看,叫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个任人锤圆捏扁的面团子。
让她心里多少有点顾忌,不敢再这样作践自个儿。
如今见尤氏这样的真面团人,为了她动怒,甚至还指着表哥王闻序的鼻子骂,哪有不感动的,眼底含着的泪倒是真心实意起来了。
她这边因着尤氏的维护感动不已,王闻序跟周淑婉那边却不好受。
国朝治国以忠以孝,儿子在京城做官做的好好的,母亲却带着妹妹回了金陵,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里头有故事。
若是被有心人往圣上、太子那参他一笔,他这官也别做了。
王闻序当即撩袍给尤氏跪下请罪,“儿子不敢如此,也是实在不知道表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尤氏却冷冷的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是个吃斋念佛万事不管的人,如今府里是你做的主,你表妹受委屈,你却说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周淑婉听得面色涨红。
尤氏这个老太婆,嘴上骂的是儿子,实际上却是在点她呢。
在场的诸人谁不知道现在府上是她在管着后宅?
尤氏往日里万事不管,对她也多有忍让,甚至被她安插了好几个人手在身边,都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却为了尤晚秋这小蹄子这样下她的脸面……
周淑婉对尤晚秋的恨意又深了些,指甲掐进肉里,面上却带出个笑来,对着尤氏恭敬道:“母亲,许是桂枝听错了也不一定呢,哪里就要回金陵了。”
她对着尤氏说完,又对着尤晚秋道:“若是你真受了委屈,何不早说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表嫂故意要欺负你似的。”
尤晚秋忙说不敢,用帕子擦着眼泪:“周福那样说,桂枝听的清清楚楚,若不是他这样羞辱,冬日没了炭火又冷得很,实在是逼得我过不下去了,我也不敢来跟姑母、表嫂你们哭诉。”
“至于说表嫂欺负我,那就是无稽之谈了,府里谁不知道表嫂宅心仁厚,最tຊ是照顾我。”
她的话听在周淑婉耳朵里极尽讽刺:“只是可恨那些下人欺上瞒下,克扣我的分例就算了,还时不时上门来要银子,若是我不给,便连一口冷饭都不往院子里送,逼得我实在没了法子。”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尤氏听着,气直往脑门冒。
在金陵的时候,家中再穷,也没有让自家孩子缺衣少食过。
她是宁可短了自己,也不愿让孩子吃苦。
是后来尤晚秋岁数大了,有了主意,体谅她一个寡妇养着两个孩子不容易,瞒着她去做了贩绢花的营生,赚了些钱。
年后儿子又中了秀才,有了官身,家中日子彻底好了。
尤氏更是将尤晚秋小姐似的娇养起来,还给买了桂枝这个丫鬟伺候左右。
偏偏到了京城,她视作亲生女儿一般的侄女,却是被连番的折腾,现在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祸祸的宁可在这哭求祈命。
尤氏心里哪能不恨,越想越气,当即落下泪来,也顾不得忌讳了。
只哭道:“我苦命的儿,你怎么就生在我这无用的老妇家了,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受这样的苦,你若是被拿起子人祸害没了,我又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不如咱们娘儿俩一块去了,也好过我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