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说完,被无情打断。“小侯爷,静嬷嬷,我愿意去芳庭园伺候夫人。”宋妙元移步走近,冲静嬷嬷点了点头。芳庭园……她正愁没机会接触孟氏呢,这会儿她们找上门来,将机会递到她手里,她没理由放过。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点熟悉味道勾起的思亲情绪泛滥蔓延,化作泪从她眼眶渗了出来。 “新来的厨子做的,怎么了?” “不合口味?” 他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那可不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点熟悉味道勾起的思亲情绪泛滥蔓延,化作泪从她眼眶渗了出来。
“新来的厨子做的,怎么了?”
“不合口味?”
他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那可不是普通的厨子。
是他特地请来的,半年之前,那厨子还在将军府做事,且整整做了十几年。
“没有,好吃。”
她抿唇回味,半年前宋府被查,娘亲担心家里的下人受到牵连,一早遣散了他们,孙叔作为掌勺也在其列。
难道他没离开京城,而是被聘来了侯府?
想到这里,她不禁眼眸湿润,一时难以自抑。
“好吃你哭什么?”
他最怕她哭。
明明恨极了她想要折磨她,却总是在她受伤时心软。
见不得她疼,更见不得她哭。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闲情逸致去找她以前的厨子,简直又可笑又无聊。
“不喜欢没必要硬吃。”
他撂下筷子,冷脸掩盖住心虚。
“我喜欢吃。”
“只是可能有点辣了。”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将眼泪归罪给了辣椒。
这晚膳宋妙元吃的并不舒坦。
新来的厨子到底是不是孙叔,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脑中。
当夜她留在胥止院,楚鹤川似乎有事处理,又将她晾在了一边。
心里疑惑难消,她从侍女哪儿打听了厨房位置,悄没声的摸索了过去。
可惜她去的不是时候。
灯火已灭,只残留了些饭香余温。
……
“把香点上吧。”
芳庭园里,孟氏按着额头,强忍着痛吩咐下去。
自从秋水犯事被罚,她安在楚鹤川身边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不止如此,因为秋水媚上惑主,蓄意谋害,这罪名连带着贴到了她的身上,如今连院里下人都敢议论几句。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夫人,查到了!”
犯愁间,静嬷嬷快步进门,少见地又惊又喜。
“今夜那婢子去了胥止院,奴婢趁没人进了她的屋子,您瞧我找到了什么?”
她双手一摊,赫然一个白色小瓷瓶。
“这是什么?”
孟氏捏起瓷瓶掂了掂,只觉里面似有粉状的东西。
“奴婢已让刘大夫瞧了,这正是帐中香。”
这话唤醒了孟氏的记忆,她大惊,“这就是秋水用在那寝衣上的毒?”
这东西怎么会在那通房丫头那里?
“正是。”
“先前秋水受罚,咬死不肯松口,说她只是鬼迷心窍染了帐中香,可她只熏了一遍,按理绝无可能令人触及就生红疹。”
“奴婢觉得蹊跷,又想着秋水近日待那东院婢子太过狠厉了些,难保她不会报复。”
“况且,秋水绣寝衣时,只往玉兰院去过几次,便想寻着看看,没想到那婢子房里果真也有这东西!”
“兴许就是她在寝衣里加了过量的帐中香。”
静嬷嬷一口气说完,孟氏都险些傻眼。
秋水犯事后,她曾想彻查此事,可楚鹤川不松口,还销毁了那件毒衣裳。
当时只觉得不对劲,如今看来,说不定一切都是个阴谋。
“奴婢这就叫人将那婢子捉来,问个清楚!”
“别。”孟氏抬手,面色凝重。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毒物被搜拿出来,却没抓她现行,如她打死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她。
再者,那通房本事不小,这是若是和楚鹤川早有串通,有他拦着,也治不了她的罪。
与其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倒不如化剑为柄,拿捏住她。
“夫人打算怎么做?”
孟氏眯了眯眼,“明日一早,你就去胥止院里唤一声,就说我近日头风犯了,身边没有称手的丫鬟,将那通房指来芳庭园。”
“我亲自照看她。”
静嬷嬷办事利落,第二天天不亮就侯在楚鹤川门外,将孟氏所言传达了下去。
楚鹤川半分也没犹豫,当场回绝。
“府上机灵的丫鬟多的是,想要哪个叫老夫人尽管挑。”
“她毛手毛脚,伺候不了人。”
一句话噎得静嬷嬷有口难言,只能硬磨,“少爷,那丫头虽是柳家送来的通房,但左不过就是个丫鬟,哪里有不会伺候人的丫鬟……”
“夫人瞧着她伶俐,便想将她放到身边调教,少爷若是这般袒护,恐失了公允。”
静嬷嬷难缠,话说的也曲里拐弯,楚鹤川懒应付,“何为袒护,何为公允?”
“那通房……”
未等说完,被无情打断。
“小侯爷,静嬷嬷,我愿意去芳庭园伺候夫人。”宋妙元移步走近,冲静嬷嬷点了点头。
芳庭园……
她正愁没机会接触孟氏呢,这会儿她们找上门来,将机会递到她手里,她没理由放过。
静嬷嬷喜笑颜开,“既然宋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大少爷您……”
楚鹤川脸都快气绿了,恶狠狠的睨了宋妙元一眼,“随她。”
宋妙元一早料到了孟氏没安好心。
她前脚才迈进芳庭园,后脚便被训话了。
正堂前,孟氏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笑里带刀。
“你进府也有些时日了,我还不曾知道你叫什么?”
一语切中,宋妙元面色不惊,“奴婢没有名字,家中排行老五,爹娘一向小五小五的叫着。”
“小五……”
果然是贱名配贱命。
“先前在柳家服侍了多久?”
“半年不到。”宋妙元如实回答。
“那怎得挑了你来做试婚丫鬟?”
没有小姐命,却端的一副小姐姿态,说话慢条斯理,真是做作极了。
“主子的意思,奴婢不敢过问,也不敢忤逆。”
“哦?”
“既不敢忤逆,怎得藏了这毒药,伺机谋害小侯爷?!”
孟氏声音陡然拔高,拍桌而起,将那瓶药粉怼到了宋妙元眼前。
她赫然抬眸,眼底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
竟然真被她搜出来了。
秋水被抓走后,她便专门调了此香,就等她们查到她头上。
还好,她们没让她失望。
“这……这不是我的。”她迫切摇头,一副无辜模样。
“几日前,秋水姑娘鬼鬼祟祟的在玉兰院树下埋东西,我心中生疑,便将此物挖了出来。”
“除了这瓶药,还有几锭银子。”
“夫人既然找到了这药,那应当也看到了那些银子。”
她双眸圆睁,话说的真诚。
孟氏面色一沉,侧眸看向了静嬷嬷,对方眼神慌乱,霎时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没瞧见那几锭银子,没有!”
死不承认。
那几锭银子可时临别时母亲塞给她保命的钱,她将帐中香与银子放在一块,就是为了入局。
宋妙元不紧不慢,“那银子上刻着官印,到底有没有被嬷嬷私吞,搜查一下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