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说不得话,刚刚一口气说得那样多,已是拼尽了全力。“怀音!”慕风连忙冲过去扶住了陆怀音的双肩,看着地上的那滩红血,心揪得不行。“你别说话,别说话了......” 14 顾临渊迈着步子走进,身后亦是跟来两个黑衣打手。 此二人不由分说,上来对着顾思寒就是踹上两脚。 顾临渊默默走至慕风身旁道:“贼人擅闯,我这个做主子的,只得叫人过来打一顿了。”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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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迈着步子走进,身后亦是跟来两个黑衣打手。
此二人不由分说,上来对着顾思寒就是踹上两脚。
顾临渊默默走至慕风身旁道:“贼人擅闯,我这个做主子的,只得叫人过来打一顿了。”
打手脚力不轻,顾思寒直接被踹得撞到了墙上。
他背倚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却一改往常,仿若没脾气似的,默然流着泪。
“我都......想起来了......怀音。”
闻言,顾临渊和慕风身形皆为一颤。
“我本想单独同你说的......”
“对不住,怀音,对不住......”
顾思寒越发动容起来,双手掩面,啜泣声却仍从指缝中阵阵传出。
得知陆怀音昏迷,他在摄政王府前跪了整整五天五夜后被慕风赶走。
从前顾思寒不曾想过要让自己找回记忆,却是在那日之后,发了疯地找寻他与陆怀音的从前。
他去到了曾经二人初遇的地方。
那是他一开始极力躲避的地方。
他原以为自己一去到那就会回想起一切,然而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
顾思寒感到心中更是怅惘。
他原以为自己想不起过去是件幸事,不料却是如此悲痛。
是了,时至今日,顾思寒仍旧没有想起他与陆怀音的过往。
可他后悔了。
从她说要将她的命还给他的那一瞬,他便彻彻底底地后悔了。
那样美好的记忆,他为何再也想不起?
如果......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那怀音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头了?
她曾说过的,她会等,等到他回想起一切,再等他做决定。
他便只能扯谎了。
“怀音,我全都......全部想起来了。”
“我好想你。”
顾思寒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却根本抹不干净。
泪水如同断线白珠般颗颗掉落,收也收不住。
“......顾思寒。”
哭声忽地止住,众人一同望向声音的来源。
陆怀音缓缓睁开眼,眸色清明。
“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望向那蜷缩在角落里的顾思寒。
他明明是那样跋扈的一个人,平日里也是将自己收拾得分外俊朗。
此时此刻,华服上却有着几个黑色的脚印,脸上亦是被泪水沾湿了一片,连带几缕乌丝也黏了上去,宛若路边的一条野狗。
“不论你有没有,回想起那段记忆,我也不愿再见到你。”
“你如若仍要强来,那今日,便领了我的尸体回去......”
话音未落,一股血腥从喉口顷刻间涌出!
她本就说不得话,刚刚一口气说得那样多,已是拼尽了全力。
“怀音!”
慕风连忙冲过去扶住了陆怀音的双肩,看着地上的那滩红血,心揪得不行。
“你别说话,别说话了......”
他用衣袖小心翼翼揩去她唇角的血,旋即又回头冲着角落厉声:
“你是要亲眼看见怀音死在你面前才肯罢休吗?!”
顾临渊向一旁的打手使了眼色,二人颔首,随后一人架起顾思寒的手臂,将他生生抬了出去。
而他整个人也好似失了浑身的力气,被扔置在了府门口,在身体失去支撑的刹那之间,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打手见他这般,不禁发出嗤笑。
“王爷已给小的们下了令,往后所有非请自来府上的,一律当做贼人处理。”
“到那时,您受着的,可就不止这几脚了。”
顾思寒仍旧那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打手眼中则是露出鄙夷的目光。
“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咱们走吧。”
顾思寒半张脸都埋入了泥土之中,眼睫半睁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他被这般非议与对待,心中却没有任何苦楚。
反倒......好受了许多。
“怀音......怀音......”
喃喃着,泪水便再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