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仰躺在沙发上,含混地说着。裴泽指尖夹着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此刻,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傅时聿又抬手指着窗上挂着的几百个千纸鹤:“那里以前有个风铃,也是盛明月弄的,一起风就满屋子响,吵死人了。” 裴泽和助理同时愣住。 大年初一,挖别人的坟? 助理有点瑟缩地劝道:“傅总,这样不好吧。” 裴泽也回过神来,他倒是知道傅时聿为什么发疯,但这样做未免太损阴德。 “司烬,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
裴泽和助理同时愣住。
大年初一,挖别人的坟?
助理有点瑟缩地劝道:“傅总,这样不好吧。”
裴泽也回过神来,他倒是知道傅时聿为什么发疯,但这样做未免太损阴德。
“司烬,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盛明月已经去了,你就让她安心地离开吧。”
傅时聿转过头来,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居然还想安心离开?”
裴泽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心下黯然。
傅时聿却不再看他,挽起袖子蹲下身去,开始挖起那堆泥土来。
助理简直瞠目结舌。
他跟在傅时聿身边多年,何曾见过傅时聿做这么不合体统的事?
裴泽暗叹一声,也蹲下去帮傅时聿挖了起来。
见状,助理也只好一边给坟茔鞠了个躬一边帮忙。
很快,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出现在众人眼前。
傅时聿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原本还期待着这只是一个精妙的布局,但那丝期待却在见到那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时彻底灰飞烟灭。
盛明月,真的死了。
无论他给自己催眠多少次,这都是改不了的事实。
傅时聿小心地将那个骨灰盒捧起来,不顾脏污搂在怀里。
那么轻……
她这一辈子,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最后死了,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她没有家人了,也没有朋友,最后躺在黑漆漆的地里,甚至都没人记得她曾经来过。
傅时聿垂眸擦干净骨灰盒上的泥土,吩咐道:“回云溪别墅。”
她最想要的是一个家。
现在,他就给她一个家。
一路上,车里都安静得只剩下发动机的声音。
傅时聿抱着骨灰盒,始终一言不发。
云溪别墅。
裴泽一脸惊恐地看着傅时聿把骨灰盒放在了卧室里:“司烬,你别这样。”
而傅时聿竟然笑了。
他拍拍裴泽的肩:“走,我请你喝酒。现在没人在我耳边唠叨了,我们不醉不归。”
裴泽本想说你还病着,但看着傅时聿掩在笑容下的痛色,一句劝阻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客厅里。
傅时聿右手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裴泽你知道吗?盛明月真的太能唠叨了,我出去喝个酒,她能给我打十几个电话,害我被嘲笑是妻管严。”
傅时聿仰躺在沙发上,含混地说着。
裴泽指尖夹着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此刻,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
傅时聿又抬手指着窗上挂着的几百个千纸鹤:“那里以前有个风铃,也是盛明月弄的,一起风就满屋子响,吵死人了。”
“若瑶嫌弃,偷偷把风铃扔了,她就折了那么多千纸鹤挂在那里,丑死了。”
太阳逐渐西沉。
裴泽又点了一支烟,听着傅时聿说着盛明月的那些小事。
四年时光,足够傅时聿记住那些生活中的细节。
也足够让盛明月走进傅时聿的心里。
只是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裴泽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轻声说:“司烬,忘了吧,活得轻松点。”
逝者已逝,生者不能带着那些痛活下去。
“……她真的太啰嗦了。”傅时聿停下讲述,转过头来看着裴泽,问道。
“阿泽,我明明那么讨厌那个女人,可现在她死了,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