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只想告诉母亲,儿子不过是这几日起了新鲜感罢了。现下已经腻了,还请母亲不要随意了人性命。”虽然沈修砚这话说得随意,可静安夫人却敏锐地察觉到,沈修砚眼底的淡青色。怕是为了这事,一夜未睡吧。 沈修砚不想再与静安夫人打马虎眼。 他将那素锦布袋丢在地上。 “母亲生怕儿子不知道是您动的手对吗?” 静安夫人神色了然:“不就是一个丫鬟嘛,母亲处理就处理了,怎么值得你大清早来与我争论。” “儿子只想告诉
沈修砚不想再与静安夫人打马虎眼。
他将那素锦布袋丢在地上。
“母亲生怕儿子不知道是您动的手对吗?”
静安夫人神色了然:“不就是一个丫鬟嘛,母亲处理就处理了,怎么值得你大清早来与我争论。”
“儿子只想告诉母亲,儿子不过是这几日起了新鲜感罢了。现下已经腻了,还请母亲不要随意了人性命。”
虽然沈修砚这话说得随意,可静安夫人却敏锐地察觉到,沈修砚眼底的淡青色。
怕是为了这事,一夜未睡吧。
她又怎会相信这种欲盖拟彰呢。
为了安抚沈修砚,静安夫人松口道:“母亲也是为了你,既然你也想得明白。母亲自然不会再去为难人家了。”
“但愿母亲说到做到。”沈修砚说完便离开。
静安夫人望着沈修砚离去的背影,心中却生出别的想法。
五年前,老王爷带着沈修砚出征塞外。
老王爷死在远方,沈修砚不愿回朝皆是因为一个来自北方的女人。
若不是静安夫人亲自去将这件事情处理好,恐怕京都朝中不再有沈修砚这个人。
她力挽狂澜安稳渡过这五年,可不想出任何的差池。
而这苏妩,她看的明白,这个女人的确带着一丝北境女人的特质。
不细看的确难以发现。
一个值得让他亲自来与自己这般说话的女人,想必沈修砚定是十分上心了。
苏妩,留不得。
静安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张嬷嬷,去将晚桃叫过来。”
*
苏妩的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没有沈修砚的打扰她的确有了许多自己的时间。
但奇怪的是,心中有种空落的感觉。
府里的人都知道苏妩被王爷短暂地拥有过后,又被抛弃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丝嫌恶。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侍女。
毕竟她们平日里受王爷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轻活重活,都落到了苏妩的手中。
苏妩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干活。
给多少她便做多少。
唯一还一如既往会帮她的只有绿袖。
碍于孙嬷嬷的面子,绿袖在时,那些人便会稍稍收敛一些。
“苏妩,你在这等着。我告诉王爷去,看她们谁还敢欺负你。”绿袖气呼呼地大声嚷着。
谁知那提了一大桶脏衣服的侍女一点儿也不害怕。
“你去说呗,反正王爷已经不要她了,所以王爷根本不会理你。”
“就是。”另一个侍女符合道:“敢勾引王爷,好果子等着你在后头吃呢。这些粗活都算便宜你了。”
绿袖气的将一只板刷向她们丢去。
“什么人呀,都是做丫鬟的,谁还看不起谁来了,真是。”
苏妩拉着绿袖的手安慰道:“你别生气了,快回去吧。省的她们一会儿连着欺负你。”
“她们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反抗?都跟一只兔子似的,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绿袖嘴里嘟囔着,却蹲下来帮她一起洗脏衣服。
苏妩心里有些暖:“绿袖,你对我真好,就像柳大哥那样好。”
“柳大哥是谁?”绿袖好奇地问道。
“柳大哥是我们巷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也是最善良的人......”
殊不知,围墙后面,沈修砚将苏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柳如风在她心里的位置举足轻重。
沈修砚心中黯淡了几分,吩咐江湛处理掉这几个欺负人的侍女后,转身离去。
苏妩浑然不知,还在卖力地清洗着旁人送来的衣服。
好在有绿袖的帮忙,一大桶的脏衣服很快就洗干净晾晒好了。
两人刚坐下休息,绿袖便被人唤走了。
洗衣房里就剩苏妩一个人,她背对着院门整理着衣服上掉出来的线头。
却在下一刻被闯进来的人捂住嘴捆成一团。
“呜呜...”
她挣扎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苏妩便昏了过去不再动弹。
那块捂着她的手帕上沾了些蒙汗药。
苏妩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好一会儿,她的双眼才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是一处柴房,并且还不陌生。
是苏妩刚进王府时第一晚的住所。
“救命,有没有人......”
她呼救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柴房的木门被推开,两个大汉走进来,而身后出现一抹娇小的影子。
晚桃走到两个府丁身前道:“你们且在外头等着。”
“是。”两个府丁又出去了,柴房里就剩下两人。
苏妩不解地看着晚桃:“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昨日推我下水的人也是你吗?”
晚桃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止不住地笑出声。
“我不过也就是个不得宠的通房而已,虽说比你身位高那么一些些,但也没有胆大到去溺死一个王爷看上的丫鬟。”
“既然不是你要害我,那你快松开我。”苏妩扭动着被困住的手腕。
晚桃蹲下身看着苏妩的眼睛道:“昨天不是我,可我没说今天不是我呀。”
她环顾四周:“这个柴房熟悉吧?这是你来王府住的第一晚,是我让你来的。而今天也是你活着的最后一夜了,就也在这个柴房结束你这短暂的一生吧。”
苏妩挣扎着,心中除了惊恐意外带着愤怒。
“我与你从无仇怨,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你占据王爷,害我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或许你消失了我与王爷便有机会了。至于你的死法,已经有人替你安排好了,记住别找我,不是我害得你。”
晚桃拍了拍手,门外等候的府丁进门。
“套个麻袋往那圈子里一丢就行,也给你们省事儿了。”晚桃说着往后退了退,给两人腾出些位置。
“不要,救命!救命啊!”
苏妩的呼救声无人听见。
两个府丁手脚麻利地将她塞进麻袋中,扛在肩上离开了王府。
苏妩只觉得自己在黑暗的麻袋中颠簸了许久。
最后停下来时,听见两人的对话:“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要不要...”
“别他么耽误事,往里一丢就行了,领了银钱上外头什么女人没有。”
“是,是,哥说的是。”
那个扛着他的男人靠近一道栅栏,将苏妩的身子腾空丢了出去。
苏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她听到那两人离开的脚步声后,却又其他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在靠近她。
“嘶。”
麻袋被利齿撕裂。
一时之间,她的心脏如雷鼓动。
恐惧弥漫她整个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