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试了几次,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把自己号码拉黑了。走投无路的墨书年只能联系了曲湘,托她转达一下自己的诉求。这天夏思艺下班早,ʝ先回家里准备做饭。她和曲湘生活在一起后,奇迹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做饭。 第二天,墨书年在头疼欲裂中醒来,起身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床上,翻身摸了个空,直接从沙发上跌下来,脑袋重重磕在了沙发。 “嘶——”后脑勺一阵闷痛,胃里还一阵翻江倒海,和难受的晕厥感一同袭来的,还有来自昨晚的
第二天,墨书年在头疼欲裂中醒来,起身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床上,翻身摸了个空,直接从沙发上跌下来,脑袋重重磕在了沙发。
“嘶——”后脑勺一阵闷痛,胃里还一阵翻江倒海,和难受的晕厥感一同袭来的,还有来自昨晚的,零星的不堪记忆。
他自认酒量不错,对外不敢称海量,也是从没输过,万万没想到几杯带着情绪的酒下去,后劲能这么大。
墨书年记性一向很好,喝酒断片这种事从来没在他身上发生过,所以此时此刻,他能清晰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在小王面前借着酒劲大倒苦水,又是怎么让代驾中途改了路线去找夏思艺,最后在人家小区里发酒疯,对着手机又哭又喊。
丢人,太丢人了。
墨书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摇摇晃晃地支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去浴室洗澡。
花洒开到最大,沐浴露沁人心脾的香气,他把自己从头到脚进行了净化,最后又刮了胡子,拍上须后水,看着镜子里那张还称得上紧致的脸,和敞开的浴袍领口中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他又恢复了点自信。
昨晚的崩坏记忆自动消除,姿态难看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分明记得,去找夏思艺的主要目的是求和,唤醒她对自己的留恋,从而增加一点同情分。
结果连面都没见上不说,反而留下醉汉的恶劣印象。
墨书年用冷静的头脑重新分析局势,乱来肯定是不行的,还是得从夏思艺的喜好下手。
他脑内飞速运转,手习惯性握着鼠标,在ppt图标上点了两下,开始做思维导图。
夏思艺最喜欢他身上哪一点,当年又是为什么会爱上他呢?
墨书年的记忆飞回到几年前,初见都是陌生人,对彼此基本情况一无所知,她就欣然交出了联系方式,除了见色起意,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再有就是经济实力,虽然夏思艺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但在雄性的世界里,钱和权力无疑是有竞争力的,夏思艺也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
墨书年把自身的优势,结合眼下棘手的境况列出几个方案,最后对着满屏的中英文字和框框条条,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老刘来给他送资料,东西放下顺带瞄了一眼他的电脑,不由一愣:“你这什么东西?”
墨书年老脸一红,马上最小化了文件,呵斥:“机密商业计划,你也敢看?”
“哦哦。”老刘将信将疑地走开了,一路回座位还在嘀咕,到底哪家公司这么诙谐。
计划有了,实践起来就有章法了,墨书年决定先从外貌下手。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墨书年给自己排了满满的日程表,平时除开上班,一有时间就泡在健身房里,从推胸到负重深蹲,每个项目都来一遍,强度拉满,只为了让肌肉线条更明显,八块腹肌更清晰。
除了健身,饮食也得跟上。
这段时间公司都疯传,墨书年准备要孩子,进入备孕状态了,起因就是他几乎拒绝了一切玩乐的酒局,连实在推脱不掉的聚餐,也只是充满威仪地坐在那里,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无糖的可乐。
就这样经过一个礼拜的身材军事化管理,成果颇为显著,墨书年觉得差不多了,就给夏思艺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吃饭,结果电话没打通。
他又试了几次,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把自己号码拉黑了。
走投无路的墨书年只能联系了曲湘,托她转达一下自己的诉求。
这天夏思艺下班早,ʝ先回家里准备做饭。她和曲湘生活在一起后,奇迹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做饭。
两个人口味取向都差不多,夏思艺只需要买自己爱吃的,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烹饪,调味也是清淡为主,而曲湘下班比较晚,到家时正好赶上饭菜出锅,美美吃完现成的家常菜,她会自动地承担起洗碗洗锅工作。
夏思艺几次要插手帮忙,被曲湘推出了厨房。
“你做饭我洗碗,天经地义,总得让我干点什么,不能白吃吧。”曲湘十分讲究公平公正,夏思艺感动地险些掉眼泪。
女孩子真好啊,这才是她梦想的同居生活。
她还在锅里煎着鱼,听见门锁一响,知道是曲湘回来了,边冲外面喊:“我手上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你先把做好的端出去。”
曲湘走进来,端起一边的炒花菜,却也不往外走,而是欲言又止杵在那。
夏思艺奇怪:“有事?”
曲湘说:“你先关下油烟机,我跟你说点事。”
夏思艺把油烟机关了,轰鸣瞬间消失,她转过来问:“什么事?”
曲湘觉得自己有点像通信兵,被这两夫妻夹在中间当信鸽,她慢吞吞地说:“你老公给我打电话了。”
夏思艺眉头一拧:“他想干嘛?还骚扰你?”
“不是,你把人拉黑了,让他怎么找你?”曲湘翻了个白眼:“他说,想约你吃饭。”
“不去。”夏思艺一口拒绝。
曲湘只好又加上重点:“他说吃散伙饭。”
夏思艺没声了,安静了许久才问:“他亲口说的?同意离婚了?”
曲湘说:“这我哪知道,我就是复读机,复述一下人家的诉求,说这周末老地方,晚上七点。”
夏思艺思索良久,犹豫起来,转而征询闺蜜的意见:“怎么办……你觉得我要去吗?”
曲湘伸手打断:“别问我,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回头万一你们又旧情复燃,该说我错误引导了。”
说完就施施然出去了,留夏思艺一个人在厨房发呆,最后还是锅里的糊味让她回过神来,这糊味差点让她呕出来,赶紧把火熄了。
这之后,夏思艺足足纠结了一整天,才下定了决心,让曲湘转告墨书年她会准时赴约。
曲湘一边应下,一边抱怨:“你就不能把人加回来吗?”
夏思艺也觉得老是麻烦朋友不好,但明明是她先拉黑的,况且墨书年也没表达要加回来的意思,她也不想认这个输,只能再三表示抱歉,答应送曲湘一台她眼馋已久的游戏机。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周末。
夏思艺本来穿了一身连衣裙,正打算要出门,想想又跑回房间,对着穿衣镜研究了好一会,决定还是换一身更随便的,免得给对方什么错觉。
墨书年先到了餐厅,他今天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说,所以很果断地包了场。
而夏思艺是踩着点到的,说好的七点就是七点,不早不晚,她在墨书年对面坐下,左右环顾:“怎么今天这里生意这么差?”
墨书年不看她,说:“这里今晚只有我们。”
夏思艺汗毛一下竖起来了,问:“你想干嘛?劝你别过激,我是会报警的。”
墨书年苦笑:“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在外头对你干什么吧,是不是有点太不信任我了。”
夏思艺感觉出来他今晚的气势并不强,肢体动作也比以往紧绷,这透漏出他此刻的紧张。
意识到这一点时,夏思艺反倒轻松了,她把包一放,轻轻松松往椅背一靠,敲着二郎腿,一手扶着餐桌,挑眉看向他:“既然是散伙饭,那我也就不跟你吵了。好聚好散,图个吉利。”
墨书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答话,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她。
夏思艺这才注意到,几天不见,墨书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些,下颌线变得更加锋利,浓眉压着那双如水的眼睛,又连接着高挺的鼻梁,头发好像也是刚理过的,吹了个很骚包的造型,一绺精心设计过的额发耷拉下来,垂荡在眼前。
他今天穿了一件偏修身款的衬衫,不知道是餐厅里太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个,向下构成一片极其诱人的三角区域。
夏思艺是个正常的女人,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了,视线缓慢扫过他突起的喉结,深邃的锁骨,最后淹没在那半条事业线上,心脏不禁猛地一跳。
怎么回事,平时明明都已经对他的皮相免疫了,现在怎么觉得他更帅了?
她暗道不好,再看下去很难收场,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开始紧迫地抓着面前的水杯喝水。而这一幕都落在墨书年眼睛里,他嘴角扬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心情也变好了些。
看来出卖色相还是有些效果的。
他清了清嗓子,沉沉开口:“你最近过得好吗?”
夏思艺努力稳住心跳的频率,答道:“还可以。”
墨书年说:“我这几天在家都没休息好。”
夏思艺不想问为什么,以免正中他下怀,她多少看出来对方的套路。墨书年一贯心思多,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让人没法分辨他的真实想法。
其实来的路上她就想过,对方怕是没这么快就放手,但不是因为对她用情多深,而是这事关男人的面子。墨书年在她这里汲取了太多安全感,他也许没那么爱她,但他一定想要有稳定的婚姻。
事业型的男人有个共同点,希望大后方一片安定,有个不闹腾不矫情,百依百顺的好老婆,让他们在工作之余能回来歇歇脚。
夏思艺想开口告诉他,这不可能,她已经变了。她过往的热情在他日复一日的敷衍中,成了一枚奄奄一息的烛火,再也烧不起来了。
这个家也没了。
但墨书年仿佛对这一切全无所知,依旧投来温情的注视,夏思艺于心不忍,打算给个面子,起码把这顿饭吃完再说,全当他请客的回报。
墨书年看着面前埋头进食的夏思艺,依稀有种错觉,好像之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今天不过是他们俩一次寻常的约会。
他放低了姿态,轻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