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发火,听见她闷闷地问,“是谁。”江叙白想了想,“不知道名字,不过他说是你的同学,还说记得你的漂亮,向你爸打听你的消息,准备要娶你呢。”沈霓裳的身子僵了一下,“那你不是更应该问一下他的名字吗,正好你想甩锅,有人又愿意接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对于沈安可的异样,江叙白并没放在心上。 冲过澡后,阻止了家人去探望沈霓裳,他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一开门,里面除了护工,还有个男人。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陈宴初。 江叙白一进去,
对于沈安可的异样,江叙白并没放在心上。
冲过澡后,阻止了家人去探望沈霓裳,他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一开门,里面除了护工,还有个男人。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陈宴初。
江叙白一进去,里面的气氛就要凝固了。
他丝毫不掩饰对陈宴初的敌意,皱着眉头问,“你究竟是哪个科室的医生,痛经的时候你在,胃出血你也在?”
陈宴初将病历夹收在臂弯处,直视着江叙白。
“内分泌科,针对的是沈霓裳肥胖的病症,不管她是痛经还是胃出血,肥胖是一直没解决的问题……所以直到她变瘦前,我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沈霓裳静静躺着。
如果在从前,陈宴初这么跟江叙白说话,她一定心急得不行,生怕江叙白误会她。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对她的误会已经那么深重,还怕加上这一条吗。
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她的心已经凉透了。
她闭上眼睛,不愿看江叙白。
陈宴初看看沈霓裳,“沈霓裳,我先忙去了,结束后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扭头叮嘱护工,“千万不要让沈霓裳小姐激动,这是大忌。”
一个护工怎么会让病人激动,他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江叙白听的。
陈宴初要出门,路过江叙白身边时,江叙白纹丝不动不给让路,等两人肩头相擦陈宴初远去,护工还傻傻地回味着刚才那一幕。
那互相碰撞的时候,她甚至在两人肩头看到了嚓嚓的火星子。
护工又有些困惑,两个大帅哥为了床上躺着的这个胖女人争风吃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霓裳依旧不睁眼,护工怕江叙白在外人面前太过没面子,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江叙白拖住椅子一用力,将身子重重放到上面。
他现在已经是个健壮的成年人,献血后还觉得头重脚轻走路直喘,真不知道当年沈霓裳是怎么挺过来的。
“怎么?不想说点什么么?”
沈霓裳张开眼,将头转过来,平静地看着江叙白,“你想听什么,我说我没有气奶奶,你会信吗。”
江叙白当然不是想在这时候再和她争论这件事。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血又流进她身体中,她总要有点表示才好,哪怕最简单的一句谢谢也行啊。
他狐疑地看她,忽然想到,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十岁的她,虽然有过献血的经历,但由于当时又惊又怕又晕,能记住的片断应该是不多了。
或许,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才是给江叙白供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她的血型和江叙白的一样蹊跷。
更不会想到她胃出血做手术时,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一个平时最讨厌她的男人将她救了回来。
果然,江叙白试探地问她时,她的回答验证了江叙白的想法。
“沈霓裳,这次手术,你输了很多血,你记得吗,小时候你还给别人献过血。”
沈霓裳总感觉他这话有些不怀好意,哼了一声。
“你又想说什么,那时候你出事,我和沈安可同时来验血,是沈安可给你供的血,这件事人尽皆知,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是被吓晕了,还因此多吃了家里几个鸡蛋,这也算是你的功劳了。”
江叙白感觉到她话里的讥讽。
“沈霓裳,你不是给胃做了手术,而是把脑子打开了吧?一台手术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从前沈霓裳在他面前那种卑微全然没有了。
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支撑着她能这样跟他讲话。
他的气一直往上涌,心里骂她傻,自己衡量了很久,干脆也将自己给她供血的事隐瞒了下来。
反正两人现在扯平了,他如果说出来,反而让她知道是她当年救了他。
那么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种种不公,看起来就就更加地忘恩负义了!
他将背再往椅子上靠了靠,总觉得累,哪个姿势都不舒服。
“沈霓裳,昨天中午我和你爸,在楼下餐厅碰到你初中同学了。”
沈霓裳嫌累,不愿说话。
胃部是透过胃镜下做的手术,虽然外面看不出伤痕,可里面的伤口时不时作痛,她强忍着,翻了个身。
江叙白对她这个动作非常不满。
她这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那时仗着貌美过于浮浪,所以不愿意提及此事吗。
他刚想发火,听见她闷闷地问,“是谁。”
江叙白想了想,“不知道名字,不过他说是你的同学,还说记得你的漂亮,向你爸打听你的消息,准备要娶你呢。”
沈霓裳的身子僵了一下,“那你不是更应该问一下他的名字吗,正好你想甩锅,有人又愿意接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怎么,你想找别的男人了?”江叙白将手指骨节按得咯咯直响。
沈霓裳的伤口一阵紧似一阵地疼。
或许是因为这么久了胃里都没东西的缘故,饿的滋味加上伤口的疼,让她白了脸,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不想让江叙白看到她这副样子。
她强撑着,把握紧的拳头咬在嘴边,身体轻抖着,再没发出一丝声音。
江叙白等了一会儿却等不到她的回答,便对她这种默认的态度感到份外恼火。
一生气,他站起身来去抓沈霓裳的胳膊,却发现她僵硬着身子不肯看他。
正这时,护工回来了,看到沈霓裳的样子,连忙凑到床头,轻声问着,“沈小姐,您又疼了吗?”
江叙白这时才发现沈霓裳的异样,他一摸她的额头,摸下来一手的冷汗,顿时急了。
“怎么疼成这样,没有止疼药吗?医生,快叫医生过来。”
护工听了,忙用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沈霓裳却阻止了她,“不用...医生来了也没用,挺一下就好了。”
“这,沈小姐,要不,让医生给你上个止疼泵吧?”
“不。”沈霓裳倔强地摇头,“我已经够笨了,用那些东西,会变得更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