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建国和殷爱梅坐下来,小周在他们身后看了看,借故说要照看孩子,端着碗上了楼。之前说话的女孩把椅子往一旁挪了又挪,还有意无意的抬手掩着口鼻,仿佛木建国和殷爱梅身上有传染病一样。 木羽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冷着脸,陈秀丽招呼大家吃饭,秦柯的第一筷子菜夹给了木羽,“老婆,你带孩子辛苦了,多吃点。” 木羽抬眼,是之前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十六七的样子,脸上透着盛气凌人,木羽刚想说话,只听秦柯出声,“瞎说什么?那是你姐的爸妈,你也得叫叔婶,小孩子成天看什么电视剧,也不说好好读两本书!” 木羽看了秦
木羽抬眼,是之前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十六七的样子,脸上透着盛气凌人,木羽刚想说话,只听秦柯出声,“瞎说什么?那是你姐的爸妈,你也得叫叔婶,小孩子成天看什么电视剧,也不说好好读两本书!”
木羽看了秦柯一眼,秦柯招呼着大家挪出两个位置,木羽垂眸,没说话,可之前积攒在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
木建国和殷爱梅坐下来,小周在他们身后看了看,借故说要照看孩子,端着碗上了楼。之前说话的女孩把椅子往一旁挪了又挪,还有意无意的抬手掩着口鼻,仿佛木建国和殷爱梅身上有传染病一样。
木羽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冷着脸,陈秀丽招呼大家吃饭,秦柯的第一筷子菜夹给了木羽,“老婆,你带孩子辛苦了,多吃点。”
她抬眼看他,他凑到她耳畔,“之前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
木羽的心里微微一暖,她已经许久没听过秦柯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她看着他讨好的眼,仿佛回到他们刚恋爱的时候。
秦柯护着她,她心里也不怎么气了,她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不至于跟个小朋友一般见识。
木建国和殷爱梅一直给木羽夹菜,自己碗里却只盛着白饭,殷爱梅怕上次打到别人筷子的事又重演,下筷都很小心。
木羽看着爸妈拘束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爸妈,你们吃菜啊,多吃点,辛苦一天了。”
陈秀丽笑着看向他们,“是啊,亲家公亲家母,多吃点,你们大概在村子里待惯了,觉得吃米饭饱肚子,我们城里不这么吃的呀,我们都是吃菜多吃饭少的,这样才健康!”
亲戚们都明白陈秀丽的意思,互相交流眼神之后窃窃私语的笑,其中一个亲戚笑着开口,“小丽啊,你们家这房子住那么多人啊,住得下嘛?”
陈秀丽重重点头,“可不是嘛!房子又小,当初买的时候就想着是个三口之家,谁知道现在那么多人。我自己房子在旁边,我就是怕这里住不下,我每天都回去住的!”
木建国和殷爱梅岂会听不出她们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可他们只是低头吃饭,偶尔还陪着笑脸点头致意,一句话也不多说。
他们不想因为自己再让木羽婆媳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木羽气得把筷重重的按在桌面上,众人都看向她,秦柯急忙站起来夹了两筷子菜去木建国和殷爱梅碗里,“爸妈,多吃,多吃。”
木羽看着秦柯急着打圆场,把气在心里忍了又忍,她知道,秦柯要脸,他就是不想在这些亲戚面前丢脸,可陈秀丽也太咄咄逼人了!
沉默了几秒,木羽最终还是重新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的吃饭,不管怎么样,作为妻子,在外人面前该给秦柯的脸面还是要给,这些帐,等关起门来她慢慢算。
木羽刚把气憋回去,最初开口的女孩忽然抬起头看着她,“姐,原来你是农村来的啊,我看你平时又是打扮又是保养,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
木羽压下去的火轻而易举的就被点燃了,她笑着放下筷看向女孩,“我爸妈是农村的,我当然也是农村来的,但我觉得我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另一种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女孩愣了愣,下意识的摇头。
“人上人。”木羽淡淡的笑,可笑容里全是讽刺。
“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坐在你身边的叔叔婶婶正在教我读《诗经》,读《礼记》,读中国的传统文学,读国外的世界名著。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成绩是整个县城最好的,过了两年,我以全省状元的身份考取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
木羽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众亲戚,“我们家穷,条件不好,爸妈省下来的钱只够给我买书,以至于我到现在也是看的书多,见的人少。我儿时也没看过电视剧,不知道什么叫‘下人’什么叫‘上人’,但我爸妈教过我,若能饱览群书,定能寻得自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木羽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只得垂头吃饭。
木建国和殷爱梅互相看了一眼,殷爱梅低垂着的眼眸微微红了,倒不是感动于木羽为了他们发难于亲戚,而是感动于他们的教诲,木羽都铭记于心。
过去吃过的那些苦,付出的那些时间和精力,统统都值得了。
生养孩子,是这世上最难、最辛苦、却也是最值得让人骄傲的事。你跟生活抗争过的每一条痕迹,都会牢牢的印在孩子身上,究竟是被生活打败,还是在生活的刀口下开出遍地繁花,你的孩子,终究都会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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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好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一双木羽这样的父母啊……【泪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