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笛声微顿,他又在变调,是故意的!沈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左脚绊了右脚,险些摔倒,她咬牙,准备一会下腰,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再重新起身,腰部却被玉笛轻轻拖起,虽轻柔,却能感受到内力,沈西宁轻松站起,继续翩翩起舞。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她们两个人的设计,纷纷鼓起了掌。 沈西宁深知这一回合只怕是躲不过去了,皇帝不是为难她,而是为了给皇后和太子难堪,也是为了立威,告诉文武百官,他尚且没死,仍旧是个一言九鼎不容置喙的君王,只怕是最近边疆地区贼人屡禁不止,文武百官纷纷上奏
沈西宁深知这一回合只怕是躲不过去了,皇帝不是为难她,而是为了给皇后和太子难堪,也是为了立威,告诉文武百官,他尚且没死,仍旧是个一言九鼎不容置喙的君王,只怕是最近边疆地区贼人屡禁不止,文武百官纷纷上奏让圣上尽早和亲以签订两国友好契约之事让他烦不胜烦。
此时的另一处角落,太子喝着手中酒,辛辣的味道划过喉咙,他眼神微暗,一旁的太监低声询问道。
“太子殿下,我们不去解救未来的太子妃吗?”
呵。
“是不是太子妃尚且未知,沈西宁是个不服管教的桀骜性子,几次见我,尚未有卑躬屈膝之样,让她磨磨性子,日后真的进了宫中,也好调教,而那老家伙也不是为了为难她,只是想当众给我和母后难堪罢了,殊不知他自己确实已经没几天好日子了,既如此,我何必自己冲上前去找骂?”
说完,他倒是怡然自得地靠在了假山上,悠然看着好戏。
屋中不知何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打断了寂静,沈西宁微怔,看见踏步进来的谢兆安,男子的脸色仍旧苍白,唇红齿白,黑色发随动作微微动着,莫名色欲,但他的手指纤细,贴在笛孔处,宛若仙砥,沈西宁有些怔愣,他,怎么……
男人的指尖微动,笛子音调微变,音调中带着暗示,此时随音乐而动便是好时机。
是了,如若只有沈西宁一个人跳舞,不管她跳的再怎么引人入胜,也一样会丢了世家大族的脸面,但若有个男子,又是个皇室男子,便会截然不同。
虽有不甘,但这世道确实是如此。
沈西宁站起身,柔软腰肢随着笛声起舞,胳膊柔韧有度,头上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着,长袖飘扬而起又浑然落下,上翘的眼尾带着满目风情,不由得,周围的人都有些看呆了。
却突然,笛声微顿,他又在变调,是故意的!
沈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左脚绊了右脚,险些摔倒,她咬牙,准备一会下腰,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再重新起身,腰部却被玉笛轻轻拖起,虽轻柔,却能感受到内力,沈西宁轻松站起,继续翩翩起舞。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她们两个人的设计,纷纷鼓起了掌。
一舞结束,女子鼻梁处起了细微的汗,阳光下,脸上的毛孔都仿佛能看见,男子站在身侧,用笛子轻抚在自己胸口处,行了个礼,两人光是站着,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堂堂皇子,整日不读书论道,倒像是个江湖浪荡子!”
只是皇帝看着谢兆安,眼中满是愤懑,谢兆安咳了咳,脸色越发惨白,鬓角碎发遮盖了原本就不大的脸,倒是显得越发阴柔,皇帝叹了一口气,对于谢兆安这不务正业的样子,似乎是放弃了。
“既然身子不舒服,今日这般场合,可以不用来了。”
皇帝扭头看向沈西宁,却又满是夸赞。
“当真是宁安的女儿,你的舞姿,不输你母亲!”
沈西宁心下讶然,皇帝对母亲似乎格外关注些。
皇帝又叹了一口气,混浊却带着浓厚压迫感的目光看向周围众人。
“如若我朝全是如你这般的女子,我就不必如此担忧了,今日边疆再次传来战报,说是边疆贼人再次来犯,他们屡禁不止,大举进攻之势越发严重,眼看要有吞并我朝边土之意!我朝乃天朝上国,先皇在时,更是创下了接连收复边疆十二城池的战果,如今,让我来日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众人噤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皇帝指了指沈西宁。
“西宁,你母亲在时,总爱讨论政事,且每每谈论之时,总能抽丝剥茧,让我等男儿自愧不已,今日,不妨你来谈谈,若是,和亲,当何妨?”
皇后脸色大变,站起身。
“圣上,现如今到了服药的时候了,让臣妾服侍您歇下吧,您如今身子骨不太好,便不要过于操劳了。”
皇帝的目光盯着沈西宁和众人,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这个国家,这些人,各个都只想要他手中的权力,每个人都只想着自身那一亩三分地,尚未有人真正思考过这个国家的前途未来。
沈西宁起身,语气坚定。
“西宁认为,和亲不妥。”
皇后盯着她,语气发狠,带着警告。
“沈小姐,女子不可论政,你莫要以为,人人都可以像你母亲那般恣意妄为!”
“但说无妨!”
沈西宁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后背有些发虚,头脑却异常清醒,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都在看她能说出何种话语来。
“臣女知识浅薄,孤陋寡闻,只是秉着一颗爱国之心,直抒胸臆,有不畅之处,或所言不妥之处,还望圣上莫要挂怀!”
“臣女以为,西江与我朝边疆之争已有数百年,所谓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更是对我朝的侮辱,我朝不乏骁勇善战之人,不若聚天下之人力物力财力先打,连攻3座城池,起到震慑西江之作用,继而,提出通商条约,以自由贸易促进两国交往,一则双方得以和平,二则稳固我朝边疆经济,何乐而不为之!”
“好!好!好!”
皇帝缓缓起身,步履艰难,身侧太监想去扶他,他摆摆手示意不必,自己慢慢走下台阶,把沈西宁扶了起来,仰天大笑,却没笑两声,便复又咳嗽了起来。
“好!不愧是宁安的女儿,不愧是沈家女,颇有大家风范!”
他看向周围,目光所及之处,满是跪着的人,一个个文武百官,平日身着官服,如今皆俯身在地,狼狈不堪,无人敢抬头。
“都听听!这才是我大国之风范!区区西江,尚不足我朝一个县域面积大,皆是些粗鄙不堪之人,竟把我天朝上国逼成如今这副窝囊样,岂不是让我遗臭万年!来人!传下去,着姜危姜小将军择日整军出发,前去边疆,全国上下调集物资支援此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