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凝自然地说着,将他的被子拉过来,把扎着针的水放进了被窝中。她并不知道,墨行渊从不许任何女人触碰他的床。更别提将手放进他的被窝里。但陆晚凝这么做,他偏偏就一个字也没说。 摄政王府。 陆晚凝没料到回去接人能耽搁这么久,尤其给林月英治伤,着实花了些时间。 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 她下了马一路小跑,回到墨行渊居住的院子里。 一推门进去,见他倚在床栏
摄政王府。
陆晚凝没料到回去接人能耽搁这么久,尤其给林月英治伤,着实花了些时间。
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
她下了马一路小跑,回到墨行渊居住的院子里。
一推门进去,见他倚在床栏上,气色是好了几分,但眼底却有着掩不住的阴郁。
陆晚凝进屋关上门,才道,“回来的晚了些,幸好没耽误了换药。”
她一边走,一边挽起袖子来。
墨行渊听着她说,却是轻笑一声,“本王还以为,你治不好这毒,怕被问罪,逃跑了呢。”
分明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陆晚凝从床边的衣柜里翻出一个她的药箱,抱着走到墨行渊近前。
她一字一句认真道,“我陆晚凝从来没临阵脱逃过。”
一个小女子罢了,何曾临阵过?
墨行渊无奈地摇头,但不得不承认,心里有几分宽慰。
他的目光落在陆晚凝手中的药箱上。
“你这是……”
什么时候搬到他房里来的?
陆晚凝随口忽悠,“这是我嫁妆里带来的药箱子,昨夜你睡了,我抬进来的。”
是么?
墨行渊不置可否。
昨夜他的确睡得香,但也没到她搞这么大动静都察觉不了的地步。
只是他什么也没说,眼看着陆晚凝从药箱里取出昨日见过的针管,不过这次后面还连着个装满水的透明袋子。
陆晚凝道,“把手伸出来给我。”
墨行渊听她指挥,配合地将手伸出来,“这又是做什么?”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热烈的温度,被陆晚凝握在了手里。
两人皆是心神一荡。
陆晚凝抬着他的手,从药箱里取出输液用的消毒酒精、碘酒、棉签、扎带等一系列用具。
而墨行渊却只是低头看着她蹲在自己身前忙活。
也不知为何,从前也有人给他送过女人,什么样姿色秉性的他都见过。
可是却从未有一个像陆晚凝这般,让他觉得平淡相处,亦是不错的。
陆晚凝将针推入他的手背,又用胶带贴牢,然后才松开了他的手。
墨行渊微微皱眉,“这是何意?”
陆晚凝指了指挂在床上的袋子,“这里是一袋药水,等全都流尽,就给你摘下来。”
她想了一夜,还是这样慢慢将体内的余毒溶解最方便。
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伤口再感染。
墨行渊听了,虽觉得有几分新奇,却也默许了。
“可能会有点凉,还是盖着被子好。”
陆晚凝自然地说着,将他的被子拉过来,把扎着针的水放进了被窝中。
她并不知道,墨行渊从不许任何女人触碰他的床。
更别提将手放进他的被窝里。
但陆晚凝这么做,他偏偏就一个字也没说。
将他安顿好,陆晚凝找了张凳子,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墨行渊忍不住去看她。
烛光之下,她还没来得及换的嫁衣热烈如火。
可即便如此明媚的嫁衣,在对上她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时,也显得逊色几分。
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女子,却竟然在辰阳侯府那种地方蹉跎了十多年。
他实在想不通。
陆晚凝注意到他一直在看自己,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墨行渊好似tຊ看穿她一般,适时问道,“你有话要说?”
“额……”
陆晚凝抿了抿唇,安慰自己,她初来乍到,也是没办法。
她试探着道,“其实,我想要点钱。”
墨行渊眉头一挑,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哦?”
陆晚凝道,“你这毒解开只是时间问题,就当是你提前付我的报酬好了。我想给我娘亲买几身衣服去。”
原来是这样。
墨行渊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他给的盘龙令,可是摄政王府最高等级的令牌,话语权与他本人等同。
有这牌子在手,京城里最有名的那些商号店铺,都能算是她的产业。
哪怕她当场卖了,也绝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儿。
结果她居然来要钱买衣裳?
陆晚凝看他笑,以为他是不肯答应,有些恼了。
“喂!你好歹是个摄政王,我若是骗了你,你有的是法子让我死。现在不过提前预支个医药费,不用这么抠门吧!”
不忍心再逗她,墨行渊道,“嗯,我同意了,你去买了记在王府账上,管家自会结清的。”
陆晚凝这才满意几分,道,“放心,我不占你便宜,不会超过一万两的。”
不想她这样说,反而让墨行渊有几分不满。
这么着急与他划清界限?
他淡淡道,“你如今是摄政王妃,采买衣服不必自己花钱。”
陆晚凝还待争辩,却听他补了一句,“既然做了王妃,穿着便要按一品妃的规制来办。王妃的衣裳可是昂贵,你确定要自己花钱?还是说……你打算一直穿着这身嫁衣?”
“……”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陆晚凝很识时务地改了口风,“那倒也是,又不是我想做这个王妃,钱自然是要你出的。”
墨行渊幽深的眸子看向她,内里的情绪隐晦艰涩。
倒是……第一次听见有女子当面说,不愿意做他的王妃。
察觉到他面色不善,陆晚凝没来由地担忧了一下,“你是不是不舒服?把手拿出来我看看?”
她也不等人回答,伸手进去把他被窝里的手拿了出来。
没有泛红,没有起疹子,也没有肿起来……
看来不是吊针的问题。
那是……?
墨行渊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本王无碍。”
还无碍呢,这脸色难看得都能滴出水了。
陆晚凝左右看了他几遍,却着实看不出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只能坐回凳子上腹诽——你就憋着吧,早晚憋死。
她在屋内等着墨行渊吊水,外头却传来良山的声音。
“王妃,属下已经将您的家人带回来了。特来请示该将她们安置何处?”
陆晚凝对王府的情况并不熟悉,只能扭头看向墨行渊。
他没怎么思索便道,“请你母亲和弟弟住到星云阁吧。今后你住随鸾居,离得近些也方便。”
他这般安排,看着倒像是早已想好了似的。
陆晚凝应了一声,便出门将此时告诉良山。
不想良山听了,却是微微吃惊。
陆晚凝察觉到良山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