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下人们却是个个趾高气昂地盯着她们,脚下更是一动也不动。本就出身低微,对摄政王府诸多敬畏之心的林月英,这回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身边的陆鸣晏也是紧张兮兮,抱着林月英的大腿,偷眼观察。 听得陆晚凝问话,良山没怎么犹豫。 他回答道,“回王妃话,摄政王府乃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已亲自设计修建,赏赐给主子的府邸。 这随鸾居是先帝爷为主子大婚所布置的,之前虽然有过七位王妃,但主子从来
听得陆晚凝问话,良山没怎么犹豫。
他回答道,“回王妃话,摄政王府乃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已亲自设计修建,赏赐给主子的府邸。
这随鸾居是先帝爷为主子大婚所布置的,之前虽然有过七位王妃,但主子从来不曾让人住进过随鸾居。”
这么说,好像有几分来头。
但陆晚凝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
她既然入了王府,当然要住王妃的院子。
再说了,前七个没住进去,那不是因为死了吗?
“知道了,那你带我先去看看吧。”
她倒不在意自己住的是不是王妃的院子。
更在意林月英伤得那样重,能不能有人好好照顾。
按规矩,陆晚凝的母亲算是外戚,进王府居住是可以,但出入不能从正门。
因此良山带着陆晚凝来到王府后院。
却没想刚到这里,便看见林月英和陆鸣晏都已经下了马车。
二人正在风头里站着。
周围的下人们却是个个趾高气昂地盯着她们,脚下更是一动也不动。
本就出身低微,对摄政王府诸多敬畏之心的林月英,这回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身边的陆鸣晏也是紧张兮兮,抱着林月英的大腿,偷眼观察。
陆晚凝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良山比她更生气,上前便走到奴仆们前头,厉声呵斥,“你们做什么?这是王妃的生母,岂容你们如此怠慢?”
当头的一个老嬷嬷,对着良山一欠身。
态度虽然恭敬,嘴里却道,“将军,老奴既然入了王府做事,自然事事要为王爷思虑周到。王妃昨日刚刚入府,本该是规行矩步,以身作则,立下自己的威严。
可她却将娘家母亲接到王府来住,这本就不合礼数。
况且过几日王爷还要陪同王妃回门见礼,这丈母娘却住在王府,岂非坏了规矩,让王爷难堪?”
她说话温声细语,既不急切,也不咄咄逼人。
但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不让林月英进门。
林月英在京城待的时间已然长了,老嬷嬷说的这些话,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羞愧的脸色都红了,看向陆晚凝,近乎要开口请离。
陆晚凝瞧见,立刻开口打断,“敢问这位嬷嬷是谁?”
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老东西,根本是不听良山的指示办事儿的。
嘴上说的仁义道德,除了为难林月英和陆鸣晏,更是为了让她这个王妃威严扫地。
老嬷嬷转过身,好似现在才看见陆晚凝一般。
她匆忙行礼,“老奴是太后身边的芳春姑姑,因着王爷病了,太后顾念多年养育的情分,特意派老奴带人到王府来照顾王爷。”
陆晚凝扫了一圈她身边跟着的奴仆们。
果然个个都是姿态端庄优雅。
一看便知,这不是普通人家能调教出来的下人。
只是她们却不似芳春姑姑一样,能将心里的敌意和轻蔑藏得那么深。
个个儿是盯着陆晚凝,眼里有轻蔑,也有鄙夷。
有挑衅,也有嘲讽……
来者不善啊。
陆晚凝勾起了嘴角。
良山想了想她在侯府里干的事,心中也是一惊。
辰阳侯府算什么东西,她就算当场把王府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芳春姑姑可不一样。
她身后站着的人,可是太后啊。
他凑近陆晚凝身边,低声提醒道,“王妃,咱们主子是在太后膝下养大的,这位芳春姑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总有几分情分在,属下……”
“好了。”
陆晚凝一抬手,打断了良山的解释。
却对芳春姑姑微笑着道,“原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怪不得说话做事如此妥帖。既然芳春姑姑到了王府,就是王府的贵人。”
她转头吩咐,“良山,你去将府上的下人都请到随鸾居来,好好见过姑姑。娘亲和晏儿,也先送到随鸾居去。”
她这番话,虽然良山听得一头雾水,可芳春姑姑却很是受用。
这就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便是墨行渊本人,也要看着太后的面子,忍让她几分。
这么一个刚刚过门,身边一个丫头也没带着的王妃。
又如何与她相争?
至于陆晚凝吩咐将林月英和陆鸣晏送去随鸾居,她本想阻拦。
但良山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便已经上前引路了。
芳春姑姑便也只能暂且不提。
陆晚凝领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到了随鸾居。
这会儿了芳春姑姑才反应过来。
墨行渊竟然让她住进随鸾居?
她可是太后身边的人,最是知道这随鸾居是什么分量。
以墨行渊的性格,若非是认下了这位王妃,根本不可能让她染指分毫!
这女人……凭什么?
她毫不避讳地在身后,上下打量着陆晚凝——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
而走在前面的陆晚凝,却真真是给震撼住了,所以才一时没说话。
方才她听着良山说,此处乃是先帝为墨行渊的王妃准备的住所。
那时,她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走进来一看,才知道她也是有些低估了封建时期贵族的生活能奢靡到什么程度。
这随鸾居听着像个院子,可实际上却有着一整座绣楼。
廊腰缦回,飞檐如燕;楼前小桥流水,一看便知乃是斥巨资引入的活水。
还没进屋,便肉眼可见的雕栏画栋,金碧辉煌……
陆晚凝不是没见过有钱人。
但这种举国之力荟萃成的奢侈建筑,无论世界各国,都唯有在古代皇室,才能看得见。
她愣了好一会儿神,摸着身边的一根柱子,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
“这好像是贴的金箔吧?”
亏得她还在为了万两黄金和墨行渊斤斤计较!
就问这些黄金够不够给这栋楼贴金用?
奢靡!
实在是奢靡。
陆晚凝有些牙疼。
但回过身来时,已然瞧不出丝毫了。
她淡淡地看着站在阶下的芳春姑姑。
良山手脚很快,已然将王府里的下人全都叫了过来。
此时他也有些紧张。
芳春姑姑是在宫里斗了一辈子的老人,tຊ一般的愣头青,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若是寻常女子对上芳春姑姑,他必定劝她忍一忍。
更不会听她安排,将众人叫过来。
否则一但没能占据上风,王府的处境便更加艰难。
只因提出这要求的是陆晚凝,他才肯答应下来。
此刻他也站在阶下,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地看向陆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