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的伤口,强烈的眩晕。将军再也没有能力反抗这个敌国的王爷,连支起身子再吐一口唾沫都不行。看起来格外狼狈,甚至没个人样。白予枫显然还没有解气,抬腿踩住他的胸膛,往外加压。 林宇的调查结果许久牵扯着白予枫的意识,以至于他在寻悦看到白狼的时候心里都能泛起异样。 他总是心不在焉,白狼也对此感到奇怪。 夜幕降临,白予枫用干净的棉布将手中的铁质教棍擦得程亮,放回到架子上
林宇的调查结果许久牵扯着白予枫的意识,以至于他在寻悦看到白狼的时候心里都能泛起异样。
他总是心不在焉,白狼也对此感到奇怪。
夜幕降临,白予枫用干净的棉布将手中的铁质教棍擦得程亮,放回到架子上。
白狼跟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收拾的动作。
“干什么?”
白予枫问了一嘴,转身就看见白狼亮晶晶的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一旁点燃的烛火,在金色的tຊ眼眸里不断跳动。
白狼摇了摇尾巴,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
“想吃夜宵?”
白狼摇了摇头。
白予枫第一次感觉到沟通不畅的痛处,他很想知道白狼想要表达什么。
正想着,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瑞王殿下,许久不见。听闻您近日在寻悦驯兽,在下想来怕是可以在不久后的大赛上一饱眼福。”
白予枫侧眸望去。
说话的人是齐奕,身边跟着之前见过的浔瑶国的将军。
那位将军的身上凭空多了些血淋淋的伤口,错落地出现在身上的各个位置。
肩膀、手臂、胸口、大腿……
不少伤口还有些腐蚀或者化脓的痕迹,显然是没有被人好好对待。
相比之下,白狼的身上只是有些棍子的红痕,都没有到皮开肉绽的程度。
“瑞王殿下对自己的烈宠真是小心。”齐奕笑着感叹了一句。
他的手边,将军穿着破烂的囚服,全然没有浔瑶将军的样子。
白狼的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一件粗布衣裳,什么都没有戴。
反倒是将军,和罪犯一样被狠狠压制和侮辱。
真正的人类没有人类的样子,反倒是狼族的白狼有被悉心照顾。
白予枫不置可否,点头应下:“并非只是为了取乐,本王想教出个第一名来。”
“殿下好雅兴,”齐奕把手中的链条举到白予枫的面前,“在下并非为了训练出个第一名,只是应了圣上的意思好好责罚敌国的俘虏。他是囚奴,与您的狼并不相同。”
“只是……”
齐奕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白予枫接过手中的绳子。
“今日晚间时候,圣上亲自来府上嘱咐在下,要把这位将军的命交给您处置。”
白予枫的眼神一冷,微微垂头,没有抬头接过链条。
“父皇最近意下出征?”
“嗯?”
齐奕有些惊讶出声。
纵使他是天漓当朝将军的儿子,此时突然转变到这个话题,还是有些突兀。
齐奕愣了一秒,还是回复道:“在下也了解不多,偶尔听父亲提起,好像确有此事。”
这个奸诈贪婪的老狐狸!
白予枫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抬手接过了链条。
“好,本王明白了。”
白予枫一手拿着链条,往那位浔瑶国的将军挪了几步。
他看到的依旧是绝望淡然的眼神,像是被无数苦难折腾了很久很久,变成了除了一口气之外,没有灵魂的空壳。
白予枫见惯了这样的眼神。
自从浔瑶国被攻破,他的父皇下令屠城,去人留地起,这位将军的眼睛里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一点希望。
无用的仇恨没有办法让将军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夺回故国,他除了看着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一点一点破碎之后消失之外,没有一点办法。
将军看了一眼面前的白予枫,眼睛才渐渐聚焦回神。
突然,他往白予枫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发出了得逞的狂笑。
沙哑的笑声传遍整个寻悦的场地,嘶哑得不像是个人类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失控的野兽。
将军笑得癫狂,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拉扯着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撕裂开血淋淋的伤痕。
伤痕开始流血,变得更加刺痛。但是将军没有停,仍然颤抖着发笑。
疼痛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笑声,让将军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扭曲。他疼得缩成一团,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那是真正的猖狂。
也是真正的绝望。
是蝼蚁在生命与故国崩塌之时,对敌人最后的反击。
没有意义的反击。
齐奕神色慌乱,手忙脚乱地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哆哆嗦嗦地递向白予枫。
白予枫的神情淡然,眼神冰冷,看不出什么神情。
但是,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冰至谷底的气氛,还有令人喘不过气的杀意。
那摊透明的唾沫从白予枫的脸上往下滑,流到了下巴。
不论在哪一个国家,这都是何等难以言说的奇耻大辱。
白狼看了一眼白予枫的神情,又垂头瞄了一眼他发力捏着链条到发白的手。
他越过白予枫的身侧,将齐奕手中的手帕接过来,小心地蹭上了白予枫的脸。
全程,白予枫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等到手帕将白予枫的脸擦干净,白狼才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白予枫一手推开了他,猛地抬手拉直。
“啊!”
……
(删减)
撕破的伤口,强烈的眩晕。
将军再也没有能力反抗这个敌国的王爷,连支起身子再吐一口唾沫都不行。
看起来格外狼狈,甚至没个人样。
白予枫显然还没有解气,抬腿踩住他的胸膛,往外加压。
他眸光冰冷,手臂因为发力而微颤,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最后一瞬,白予枫收了手,将他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
新鲜的空气窜入鼻息,将军的眼眸又从混浊变得清明。
白予枫并非满足于将他以天漓的律法处死,而且最大限度地拉长了战线。
汗水、血液……
他凭借身体本能大口大口呼吸,将窒息的感觉从肺部赶出去。
将军凭借自己的本能让自己获得一线生机,即使这一线生机伴随的,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他是俘虏,是工具,是手段。
而非有人格的人类。
人类便是如此,如果不是本能,将军可能只会想就这么让自己死过去。但人类生存的本能要求他呼吸,用新鲜的空气继续养活这具任人宰割的躯体。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活下去。
白予枫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淡淡开口:
“不错,还没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