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怒我了,白狼。”白予枫的言语严肃,神情也是威严和冰冷的。他唤着自己给白狼取的全名,语气里也全然不见任何亲昵。“犯错是要受罚的,”白予枫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结块的血迹让布料有些发硬,“按照我常有的法子,你伤了我,就算是一百个鞭--子,把你鞭打致死也不为过。” 白予枫第一次叫了白狼的全名,也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慌乱。 他好像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再危难的处境,再难听的话语,他都没有表现出慌乱和失控。 白予枫强迫着将白狼的嘴掰开,将手指伸进去想要催吐。
白予枫第一次叫了白狼的全名,也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慌乱。
他好像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再危难的处境,再难听的话语,他都没有表现出慌乱和失控。
白予枫强迫着将白狼的嘴掰开,将手指伸进去想要催吐。
尖利的裂齿划开了他的手背,渗出些血珠。
白狼闻见血腥味,好像是更加兴奋了,一把抓住了白予枫的手腕。
他用尽全身力气钳制住白予枫的手腕,凑上前去将白予枫手心里的血舔干净。
“你……你就这么想死?”
白予枫另一只空余的手握拳,泄愤般往白狼的脸上招呼了一拳。
气急败坏,又难受至极。
伤口的疼痛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猛烈冲击着白予枫建立起来的堡垒。
“嗬……”
白予枫喘息着松了劲,任由着白狼贪婪地用舌头卷走手心里的血。
像只饥饿到极致的恶狼般,怎么都喂不饱。
白予枫只觉得鼻尖酸涩,垂头用手袖抹了一把脸。
他不能让寻悦的其他人看到他在哭,不能让他们窥见一点点他的痛苦。
不能让令人闻风丧胆的瑞王殿下的身份就此破碎。
“你,宁可死,都……不愿意,在我的身边吗?”
白予枫掰开了白狼拽住自己手腕的手,突兀地开口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当然只是白狼喉咙间的“咕噜”声。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白予枫的心脏,他现在只觉得胸口揪着发疼。
白予枫站起身,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那你死吧。”
这句话完全符合白予枫的秉性,也常常被他随意脱口而出。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这句话带着尖利的刺,扎得他遍体鳞伤。
白狼伸手勾住了白予枫仍在滴血的指尖。
他跪坐在地上,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将白予枫手上的血舔干净。
舔完之后,白狼微微欠身,将自己额头抵住了白予枫的手背。
发烫的额头像是有灼烧白予枫手背的能力。
白予枫回过头,意料之外地没有看见白狼口吐白沫,反倒是瞧见白狼的眼睛愈加清亮。
蒙在眼眸处的血红色逐渐散去,露出金色的瞳孔和聚焦的目光。
什……什么?
白予枫愣愣地看着他。
许久,白予枫看向了白狼的身后。
躺在地上时不时挣扎扑腾一下的将军,现在已经是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他的小狼没有死?
白狼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手背,像一个信徒一般虔诚地供奉自己的神明。
白予枫既疑惑又郁闷,今晚费劲和白狼打了一架费心又费力。
好歹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疲惫就立刻涌了上来。他一下子抽回了手,正要跨步离开。
白狼俯身往前,一把抓住白予枫的手腕。
“放手。”
白予枫冰冷的声音传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憋着一股气,以至于现在看到白狼就心烦。
白狼紧紧抓着他的手,又担心太过用力抓疼了他,一时间显得有些局促。
他不安地摇了摇尾巴,深知自己今晚是闯了祸。
即使他也不知道缘由,但是不由分说地冲上去咬破白予枫的肩头,这一开始就是他不对。
他很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气息。
他觉得白予枫生气了,非常生气,生气到想要将他推开一走了之。
白狼紧张地思考着。
白予枫生气了,然后应该怎么办?
他不会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者做点什么让白予枫消气。
他急得满头大汗,尾巴也着急地晃来晃去。
最终,白狼抓起白予枫的手腕,高高扬起,往自己的脸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
他的脸上留下了白予枫的手指印和血掌印,他却觉得心情很好。
生疼的巴掌,反而像是爱抚。
白狼满意地扬起头,呆呆地注视着白予枫。
“你……你这家伙。”
白予枫愣愣出声。
那双清亮的金色眼眸察觉不到一点血色的痕迹,跳跃的烛光让它更加发亮乃至刺眼。
手心的伤口和指尖的麻意一同涌上来,糅杂成复杂的触觉涌上心头。
白予枫这才像是如梦方醒。
他在干什么?
他把白狼突然冲过来撕咬他脖颈的行为视为背叛,并为此黯然神伤。
若是以往,他遇上任何一只烈兽类似的行为,他只会由着自己恶劣的性子,庆幸自己又找到了新的乐子,以此为理由对那些烈兽施加最沉重的惩罚。
痛得让对方记忆深刻,深入骨髓,永远记住挑衅和忤逆他的教训,乃至他扬起手,对方都条件反射地缩成一团。
但是现在,他没有。
他在赌气,甚至在等着白狼舔着脸祈求他的原谅。
他在等白狼温顺地凑过来蹭蹭他的手,摇着尾巴露出道歉的神色。
白予枫暗暗握紧了拳。
疯了吧,白予枫。
白予枫的心里警铃大作。
情绪失控了啊,白予枫。
白予枫稳定了心绪,这才转过了身。
“你惹怒我了,白狼。”
白予枫的言语严肃,神情也是威严和冰冷的。
他唤着自己给白狼取的全名,语气里也全然不见任何亲昵。
“犯错是要受罚的,”白予枫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结块的血迹让布料有些发硬,“按照我常有的法子,你伤了我,就算是一百个鞭--子,把你鞭打致死也不为过。”
白予枫张望了一下周围。
天已经完全黑了,寻悦里只能依靠烛火才能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
白予枫心生一记,向旁边的侍从招了招手。
“拿个烛台来。”
一个金属的烛台上放着一根刚刚开始燃烧的蜡烛,烛台的底部刚刚开始发烫,但是温度远远不算很高。
“伸手。”
白予枫将烛台放在了白狼的手心里。
“那就罚你在这里好好反省,想明白你今天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金属烛台导热很快,底部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烫着白狼的手心。
他迫不得已翘起几根手指,又在白予枫颇有威胁的注视中重新将烛台捧好。
白予枫的手指点在白狼的手腕上,轻轻将他的手抬起来。
“呼唔……”
烛台晃动了一下,融化的蜡油滴在了白狼的虎口处。
“举过头顶,敢放下来,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