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男女皆逃不掉的一个通病。无论怎样嘴硬,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哪怕只是曾经,也总是免不了自作多情。想及此,她恨不得当即嗤笑三声,可另一个念头却又很快占了上风。「管它是不是一厢情愿呢,与其在犹豫不决中浪费光阴,不如就再给自己一刻的时间,做当下想做的事吧。」 奇妙的是,原本浅淡的光晕在倾洒于那一隅时,不知为何竟好像忽然明亮的些许,它们争先恐后的温煦的包裹着他,如同一张暖金色的绒毯子。 似乎怕惊扰到屋内那人的梦境,阮静筠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脚步也放到了
奇妙的是,原本浅淡的光晕在倾洒于那一隅时,不知为何竟好像忽然明亮的些许,它们争先恐后的温煦的包裹着他,如同一张暖金色的绒毯子。
似乎怕惊扰到屋内那人的梦境,阮静筠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脚步也放到了最轻。
而这,与她在拧开门把手前所想好的那些应对此人的态度和法子截然不同。
甚至,已是完全相反。
饶是她如此小心翼翼,可才刚走没几步,傅斯乔却偏身动了动。
阮静筠当即僵在原地,只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好在傅斯乔并没有醒来,只是将原本遮在眉眼上的左臂垂了下去,没过几息,又伸手朝着茶几的位置探了探,而后眉间蹙出了几缕褶皱。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安稳,额上浅浅的川字亦随之融化在光晕里。
阮静筠仍旧保持着静止,又盯着那处光亮细细观察了半晌,方才将闷在胸口的那口骤然敛住的呼气缓而轻的吐了出去。可空气重新吸入体内,却也带来了新的心烦意乱。
刚刚,她似乎闻见傅斯乔在翻身的同时咕哝了句什么,只是他说的太过含糊,阮静筠并没有听得十分确切。
可是,耳朵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的心却始终清楚的记得。
他是在要水喝。
这是傅斯乔难得梦呓时唯一会讲的话。
阮静筠当然明白,自己此刻应该毫不犹豫的将屋内的大灯全部打开,然后冷着面孔将他唤醒,再请他立刻离开这间只属于她的公馆。
可大概是傅斯乔躺在沙发上,浑身流露出的那种十足疲惫后的松散模样,让她硬不下心肠。
郑怀早上分明说过,傅斯乔最早也要明日晨间才能回到上海,可此时此刻,他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会是一番怎样的赶路呢?」
阮静筠想不到,因为她的脑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将笼罩在他面上的所有倦意,都与自己的不曾提前告知的突然返程联系在了一起。
这大概是男女皆逃不掉的一个通病。
无论怎样嘴硬,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哪怕只是曾经,也总是免不了自作多情。
想及此,她恨不得当即嗤笑三声,可另一个念头却又很快占了上风。
「管它是不是一厢情愿呢,与其在犹豫不决中浪费光阴,不如就再给自己一刻的时间,做当下想做的事吧。」
阮静筠弯下腰,将双脚缓缓的从高跟鞋中退了出来,方才轻手软脚的朝着沙发旁走去。
茶几上的小壶中的水已经凉透,大概还是悄悄藏着说不出的别扭,她也没想着要去为他重新寻壶热的,便掀开茶杯,倒了满满一盏。
而就在这几个动作之间,阮静筠心头那些如同溶化般的软和竟又消散了些许。
于是,手中的那一杯原本属于傅斯乔的凉开水,便悉数吞进了她自己的肚子里,胸中的冷意顷刻间更加分明。
阮静筠又抬眼瞥向墙壁上摇摆的钟,理智终于彻底被寻回了。
她整理好表情,刚要提气高声唤醒傅斯乔,不想却忽得听见他在叹息。
明明是很轻的一声,也不知是周遭太过寂静,还是实在出乎意料,阮静筠只觉脑中被震得「嗡嗡」作响。
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便被傅斯乔握住。顷刻间的天旋地转,她被压在了他的身体与沙发围拢成的狭窄到不能动弹的夹缝里。
见傅斯乔借着灯光微眯着眼睛看自己,阮静筠一瞬间想到她方才因他而起的种种反复作为,都被此人收在眼底,心头一瞬间涌起又酸又涩的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