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芳一身高定旗袍,绾着贵妇头,只用一对翡翠耳钉当首饰,大方又高贵。她作为最年长的人,最先开口,“神医是身体不舒服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秦舒彻底平静下来。 秦舒的视线太过直接,许慧芳第一时间看了过去,对她露出和蔼的笑。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眼尾翘起,眼神温柔,嘴角上扬三十度,整张脸明媚又生动,能包容万物。 许慧芳的笑和秦舒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哪怕她
秦舒的视线太过直接,许慧芳第一时间看了过去,对她露出和蔼的笑。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眼尾翘起,眼神温柔,嘴角上扬三十度,整张脸明媚又生动,能包容万物。
许慧芳的笑和秦舒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哪怕她做了许多错事,这个笑容都没变过。
上辈子,因她惨死的人,许慧芳也算一个。
簿希爵在大火中救她后身受重伤,被厉司晗弄了个假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许慧芳受不住打击,直接去了。
想到这里,眼泪差点湿了秦舒的眼眶。
还是出租车司机叫嚷着要走了,她才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关上车门走向错愕的众人。
短短几步路,她没法平定混乱的思绪,走到许家人面前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许慧芳一身高定旗袍,绾着贵妇头,只用一对翡翠耳钉当首饰,大方又高贵。
她作为最年长的人,最先开口,“神医是身体不舒服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秦舒彻底平静下来。
她对上许慧芳的双眸,笑着道:“不是,是突然见到大慈善家,有些惊讶。”
簿氏有个慈善基金会,许慧芳是享誉全国的慈善大使,因她而受益的病患、孤儿和学生,不计其数。
这样的大人物,平时的确很少见到,会震惊在情理之中。
许慧芳活到八十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知道神医在说谎,也没有拆穿。
她但笑不语,算是应了神医的奉承。
许老太太谢琳心里牵挂着许良飞的病,走上前说道:“神医,里面请,只要能治好我家老头,诊金只会多不会少。”
许老爷子的求医也挂在了名医榜,秦舒就是通过这个接的诊。
神医得有神医的派头,秦舒微微颔首,绷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迎着众人的目光进了许家。
可刚进许家大门,她的脚步又是一顿。
簿希爵坐在轮椅上,西斜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脸上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模糊了表情。
只余嘴角浅淡的弧度格外清晰,噙着凉薄。
看着表情有异的留华,簿希爵嘴角上翘,笑容迷人却毫无温度,“神医留华,久仰。”
他的视线落在留华的胳膊上,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果然做了伪装,不再细腻如瓷。
如果不是那晚亲眼见到,又亲手碰到,就凭这高超的化妆技术,没人会发现她的秘密。
先是他,接着是他舅舅,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秦舒的指甲刺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镇定。
既然簿希爵当这是第一次见面,她自然不会提起在簿园的经历,客套的回道:“谬赞。”
许慧芳见两人聊上了,连忙走到簿希爵身边,向神医介绍,“神医,这是我儿子簿希爵,如果一会有多余的时间,能不能劳烦你看看他的腿?”
语气卑微且真挚,脸色却有些不自然,这是她第一次放低姿态求人。
为了儿子,别说求人了,就算是拿命相抵,她都愿意。
秦舒刚要答应,许老太太就不高兴的说道:“神医,我家老头子还在等你,请!”
许慧芳的脸罕见的浮现出尴尬,连忙顺着这话说道:“神医请,我弟弟的病更为重要,耽误不得。”
秦舒强忍着才没去看簿希爵,跟着一群人去了一楼的房间。
房间很大,却没什么光线,只余床头一盏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许老太太看着床上面容枯槁的丈夫,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老头子中风后,拒绝面对现实,不想见人也怕见光,还请神医多费费心。”
哪怕治不好中风,她也希望神医能开导一下老头子,绝望的活着,太难受了。
秦舒没应答,快步走到病床前。
对上许老爷子抗拒的眼神,她笑着道:“如果许老爷子想站起来,就配合治疗。”
许老爷子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两年来,他看过的医生不计其数,就连国外的教授都来了好几个,却只让他从希望到绝望。
说什么“放宽心态,对病情有帮助”,这话不就是在说:治不好了,你接受现实吧。
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能让他站起身。
看着闭上眼睛拒绝沟通的许老爷子,秦舒扭头对许老太太说道:“把窗帘拉开,要是视线不好,扎错穴位就糟了。”
许老爷子瞪大眼睛,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似的,强烈反对秦舒的话。
如果是平时,许老太太自然是听丈夫的,但现在,她选择听神医的。
窗帘被拉开,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等睁开眼时,许老爷子的头上已经落下了十多根银针。
先不说能不能治好许老爷子,单单秦舒露的这一手,就足够让人惊艳。
她的手一刻没停,直到牛皮包里的银针无一留下。
许老爷子的头被扎成了刺猬,秦舒的手落在他的下颚上,用力一推。
安静的银针颤抖起来,连带着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也震颤不已。
房间很安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许老爷子。
在门口的簿希爵被众人挡了视线,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形,不过他手里的手机,清晰的将画面呈现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两下子,看样子神医留华的身份是真的。
视线落在毫无知觉的腿上,冷眸里的光明暗交替,翻涌的情绪乱起气息。
如果留华能治好舅舅的中风,他的腿是不是也有救了?
毕竟,他们都是被判了“死刑”的人。
房间里的秦舒估算着时间,等许老爷子头上的银针震颤得不那么剧烈之后,按照之前扎针的顺序,快速的收针。
插满银针的牛皮袋一卷,绑好之后落入了她的裤子口袋。
这个动作代表治疗结束,许老太太看着没什么变化的丈夫,提心吊胆的问:“神医,我家老头子能治吗?”
秦舒转身,视线穿过一脸期盼的众人,落向门口的簿希爵,笑着道:“能不能治,许老爷子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