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便向螽羽介绍起来,有哪些料子是要仔细选好,用来给哪些人用的。第一自然是老爷太太,接着是族里的长辈,再是平辈、小辈;接着是送礼用的,有这里那里的老爷夫人;还有给tຊ府上的小厮们姑娘们做新衣服的布……螽羽从小就善女红,喜欢裁衣量布、绣针锦线,能分出很细的颜色与光泽之别。 “谢谢啦!” - 布商是专程从城里来的,不是带的样册,而是带了一车的布匹以供挑选,可见对张府的生意极为看重。 南南正在堂上走来走去,挑花了眼,布商说什么她都直点头。 胡二左走在前头引路,刚踏
“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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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商是专程从城里来的,不是带的样册,而是带了一车的布匹以供挑选,可见对张府的生意极为看重。
南南正在堂上走来走去,挑花了眼,布商说什么她都直点头。
胡二左走在前头引路,刚踏进屋里,南南就喊起来:“二左你跑哪儿去了!”
“去请吴小姐了呀。”
螽羽心里纳罕,南南十三四岁的姑娘,竟然直呼左管事的名字。
“啊,螽羽姐姐,”一见她,南南立刻变回软软糯糯的样子了,“快来看快来看,有好些时新花样呢。我看着都觉得好,分不出好和不好来。”
布商满脸堆笑:“自然都是好的,我们哪敢拿坏的到府上来?”
南南便向螽羽介绍起来,有哪些料子是要仔细选好,用来给哪些人用的。第一自然是老爷太太,接着是族里的长辈,再是平辈、小辈;接着是送礼用的,有这里那里的老爷夫人;还有给tຊ府上的小厮们姑娘们做新衣服的布……
螽羽从小就善女红,喜欢裁衣量布、绣针锦线,能分出很细的颜色与光泽之别。
这会儿一下来到这么多漂亮的料子,眼睛立刻被吸进去了似的,旁人在说些什么都听不见了。
崖仪县虽不产桑,但所在的航江行省自古就是织造之地,盛产丝绸锦缎、工艺闻名天下。许多有趣的花样和细腻的用针,是在京城也见不着的。
等全部看上一遍,螽羽心里已经有数了。哪些布料浮高了价,她心里也隐约有点明白,但不知该怎样说。
这时胡二左笑道:“小姐只管挑模样好看的、自己喜欢的料子留下。等太太回来了自会再看一遍,之后再吩咐下货。”
螽羽松了口气,向南南问起从前的先例,把要送长辈的布匹挑了几块出来。
接着问张家各房亲戚的年龄、喜好,逐一做挑选。
“二伯家里有三五个年幼孩子,多挑几匹缎子做被子、袍子有用……这几款纱绉纹理起伏的花样别致,谁家儿女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挑些好绉做外衣总没错的……”
南南、杜阿七跟在她后头,与她一同细看布料,不时发出赞叹声。仿佛她的主意就没有不好的,说的每个字都甚是有理。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令螽羽感到浑身轻飘飘的。
这世上从来没什么事是能由她说了算的。如今遇上一件,很是难得。
正用心仔细挑选着,有个小厮跑过来,对胡二左说“池三爷家的钱氏过来会茶了”。
刚通报完,便见钱氏从边门进来。
钱氏手里提着个藤编食盒,左顾右盼一阵:“怎么回事,你们家太太不在?”
胡二左眯起眼睛笑,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太太今天去城里了。”
“那我来的不巧了?哎呀,你们这是在挑布?待会儿也送到我家里去,我也挑挑。”
布商听了,看胡二左一眼:“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挑好布,小的还得赶回去裁量呢,改天我再带着新花样拜访您。”
“时候不早了,那就让人家在你们府上住一日呗?曾老爷的张府那么大,没地方留人住宿呀?”
钱氏的声音尖尖的,像是扯着螽羽又回到先前那个令人难堪的宴席上。
胡二左躬身笑着:“三太太就把这急用的料子让给我们吧。再说,三太太您既来了,您直接挑几匹喜欢的,到时候下好货直接送到您家里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