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微凉耳尖骤然一热。吐息的温热尽数轻洒。男人尾音勾着明显的笑,慢条斯理,喊着她的名字。“程嘉卉听,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坏事呢?”程嘉卉:“!” 卧室门轻微响动,被打开了一条缝。 祝慈屈腿躺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不动声色侧了侧头,手指用力,将手机锁屏丢进了沙发缝隙。 然后从容的阖眼,做出一副安睡的模样。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而打着手机手电筒出来
卧室门轻微响动,被打开了一条缝。
祝慈屈腿躺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不动声色侧了侧头,手指用力,将手机锁屏丢进了沙发缝隙。
然后从容的阖眼,做出一副安睡的模样。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而打着手机手电筒出来的程嘉卉毫无察觉,还小心的放轻了呼吸,将手电筒关上。
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屏着呼吸迈出脚步。
摸着墙壁去了趟卫生间,程嘉卉擦干净湿漉的手,低头看了眼放在洗手台上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
躺在沙发上和林溪白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截白色的数据线放在旁边桌子上。
去拿个数据线,祝慈应该不会醒吧?
关上灯,程嘉卉轻手轻脚出了卫生间。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看向沙发方向。
祝慈还是以刚刚那个姿势躺着,沙发很软很宽,却不怎么长,他一米九的个头睡得委委屈屈,长腿只能无处安放的屈起。
薄薄的外套盖在身上,长睫垂落,轮廓模糊在夜色之中,阖眼睡着的模样竟显得有几分纯良。
程嘉卉抿了抿唇,略微犹豫。
如果不拿充电线,手机一定会没电。
手机没电,明天就没有闹钟叫她起床,熬夜到现在,可能直接睡到十点……
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在祝慈这儿,总不太好意思。
不过,祝慈细心到毛巾牙刷被套都提前给她准备了新的,怎么没问过她手机需不需要充电?
念头一闪而逝,程嘉卉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就容易丢三落四,考虑不到这方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放轻了脚步,绕过沙发。
走到一半,祝慈还突然的动了下,换了朝外的方向睡,吓得程嘉卉立刻站定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明明只是为了拿充电线。
怎么心虚和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程嘉卉看了眼祝慈,决定把这莫名其妙的心虚,归根结底为男人长得太好看。
躺在这儿,活像是故意惹人悸动、诱人采撷。
终于慢吞吞的走到了桌旁,程嘉卉松了口气,勾起充电器。
转身想往晚.晚.吖卧室走。
但刚走过、分明应该是平整的地方,却不知何时掉了一件衣服。
让程嘉卉猝不及防,被绊了一跤。
“……?!”
纤细腰肢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拽着她稳稳跌入一个温热怀抱。
男人被她撞得低低闷哼,手臂却格外诚实,圈住程嘉卉的腰不放。
程嘉卉还有些懵。
只觉得微凉耳尖骤然一热。
吐息的温热尽数轻洒。
男人尾音勾着明显的笑,慢条斯理,喊着她的名字。
“程嘉卉听,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坏事呢?”
程嘉卉:“!”
她整个人坠在祝慈怀中,纤薄脊背后抵着男人坚实柔韧的胸膛,还能清楚地感受到说话时对方胸腔的轻微震颤。
“明明是你故意的!”
脸颊染上粉意,程嘉卉有些嗲毛。
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外套,不就是原本披在祝慈身上的那一件。
祝慈坦然自若,“难道不是你先鬼鬼祟祟的站在我旁边?”
程嘉卉下意识解释,“我只是想拿……”充电器。
“嗯,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
祝慈淡然接话。
程嘉卉:“?”
祝慈本也只是想逗逗她,时间太迟,熬夜不好,便微微松开了手臂,想放人去卧室睡觉。
偏偏程嘉卉恰好挣了下,“祝慈,你……”
话音未落。
两人都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
祝慈眼睫垂敛,无意识攥紧了拳,手背青筋绷起。
是隐忍克制。
很软。
撞上来的一瞬。
好似还晃了晃。
小姑娘轻微吃痛的吸气。
祝慈冷静地想,这很正常。
本身就娇嫩。
撞上疼也是正常的。
是他手臂肌肉绷紧,太硬了。
……
冷静他妈。
他略低了低头,高挺鼻梁蹭过顺滑发丝,山茶花护发精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幽幽甜香。
连开口的声音都带了点哑意。
“去睡吧。”
程嘉卉眼睫一颤,耳廓已经滚烫一片。
她闷闷应了声,在祝慈的搭手下,起身站在了沙发边。
拖鞋太大,腿又有些软,走起来轻轻触地,发出细碎动静。
程嘉卉闷头走了两步。
又站住,犹豫了几秒,还是重新回了头。
祝慈屈腿坐在沙发上,桃花眸半阖着,看不清神色。
但在程嘉卉回头时,又第一时间撩起眼皮,低声问她,“怎么了?”
温柔得似是腻人春水。
程嘉卉被他过于温柔的语调问得耳尖一酥,指尖纠着自己的衣角,慢吞吞开口。
“刚刚感觉,你手有点儿凉。”
虽然掌心还是温烫的,但指尖凉意明显。
祝慈怔了怔。
就见站在几步远之外的女人浅浅的吸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看这个沙发也太小了,你睡着肯定不舒服。”
“里面的床挺大的。”
说到最后一句,语调又弱了下去,带了点忐忑。
“你要不要……一起睡?”
祝慈微微沉默。
不等他说什么,程嘉卉又像是怕被误会一样,小鹿眼紧张眨着,小声解释。
“就,纯盖被子睡觉的那种。”
“你别乱想哈。”
祝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嗓音低沉,“听听,就这么信任我?”
程嘉卉的手指都快把自己的衣角纠结地打成个蝴蝶结了,还在紧绷地等着祝慈的回答。
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回答。
很轻的皱了皱鼻尖,有些不服气。
“我有基本的识人能力,也知道交付信任的基础。”
“祝慈,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祝慈默了默。
是啊,她早就不是那个眼泪汪汪找自己求救的包子脸小女孩了。
她长大了,明艳动人,每个流转眼波都是蛊人的情。
祝慈无声弯了弯唇,在程嘉卉紧张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
“那不是小孩子的听听小朋友。”
“可以先去睡吗?”
程嘉卉不明所以,脱口而出:“为什么?”
就看着男人神态自然,浅淡眼瞳又好似带着几分促狭。
放下了屈起的那条腿。
语调低低。
“给我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