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了,就不会再轻易松口。是与他清冷淡漠外表截然不同的噬人侵占欲。祝慈被当场逮住,也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长睫半敛,似真似假的轻叹。 黄阿姨做的午餐是远城菜,偏甜。 程嘉卉看了一圈,不确定的问祝慈,“这些菜你都会吃吧?有忌口吗?” 祝慈神色从容,“嗯,我不挑食。” 程嘉卉吃饭慢,吃菜都是小口小口的,她刚吃下小半碗饭,就看到旁边的
黄阿姨做的午餐是远城菜,偏甜。
程嘉卉看了一圈,不确定的问祝慈,“这些菜你都会吃吧?有忌口吗?”
祝慈神色从容,“嗯,我不挑食。”
程嘉卉吃饭慢,吃菜都是小口小口的,她刚吃下小半碗饭,就看到旁边的祝慈放下了筷子。
然后拿起桌边的手套戴上,开始细心剥虾。
等到程嘉卉又吃下小半的米饭。
面前突然被推过来一个瓷碟。
堆满了饱满紧实的虾仁。
程嘉卉怔了怔,抬眸看去。
祝慈慢条斯理的脱下了手套,指尖透着很淡的粉,手边是一堆虾壳。
语调清浅。
“看你很喜欢,吃吧。”
程嘉卉确实很喜欢黄阿姨做的油焖大虾,但又时常嫌剥虾麻烦。
而如今。
满满一碟的虾仁堆在她面前。
-
吃完饭,程嘉卉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昨天还是暴雨如瀑,今天就恢复了太阳,并不烈,只是松泛地挂在天际。
她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拉着祝慈在听风轩内走了几圈当消食,才带着人回到小叠墅。
进了二楼的书房。
“这边是需要翻译的原文书,这些是我在远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籍。”
程嘉卉指了指放在桌角的十几本书,又指向另一边的电脑,“我下午要做翻译工作,你先坐在旁边,看一遍原文书熟悉一下,可以吗?”
祝慈略微沉吟,指尖点在精装书的华丽外壳上,重新推回了程嘉卉面前。
“翻译的话,看着书可能会更有感觉吧。”
“把电子版发我就行,我更习惯电子版一些。”
程嘉卉不疑有他,拿起手机,将电子版的pdf文件转发给祝慈。
还顺手将手边的平板递给他。
“那你和我相反,我更喜欢看纸质书籍。”
“电子版的话,拿平板看舒服一些。”
祝慈低声笑了笑,眸底满是纵容。
“嗯,那不是正好,我们互补。”
程嘉卉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向来是全身心投入,面对着电脑,指尖轻轻敲着键盘,眉梢微蹙,神色严肃。
祝慈从平板阅读器中抬起了头。
单手撑头,目光肆无忌惮的流连在她身上。
程嘉卉或许忘了,她大三那年申请到了学院的公费游学名额,跟着外国语学院的队伍到了巴黎。
他们其实是见过的。
因为曾经对她造成的那些影响,祝慈只敢走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她。
那天,还是程嘉卉的生日。
祝慈穿上了程昱找来的玩偶服,假装在搞活动,一支一支地将身后大桶中粉玫瑰分出去。
蓄意筹谋之下,他们迎面撞上了京都外国语学院的队伍。
同样是一支一支分了过去。
在热烈的感谢声中、在程昱语调夸张述说着恭喜出现了第九十九位幸运儿、在玫瑰馥郁的芬芳中。
祝慈呼吸微沉,透过厚重玩偶服的小小窗口,定定地注视着面露惊喜的小姑娘。
然后亲手将提前准备好的小蛋糕和一整捧玫瑰花递了上去。
唇瓣微动,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无声述说。
生日快乐。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他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卢浮宫前的广场上,走了很久,送了无数人一支玫瑰花。
只为了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
亲手送她一整束花,和本应有的生日惊喜。
-
程嘉卉敲键盘的手微微顿了顿。
终于忍无可忍,抬头看向祝慈。
“你还要看多久?”
她工作起来其实很少能注意到身旁环境,但没办法,男人的眼神实在太有存在感。
直勾勾的。
像是盯准了猎物的狼犬。
咬住了,就不会再轻易松口。
是与他清冷淡漠外表截然不同的噬人侵占欲。
祝慈被当场逮住,也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长睫半敛,似真似假的轻叹。
“可是Master这么好看。”
“很难不被吸引注意力吧。”
不等程嘉卉说什么,祝慈懒洋洋撑着书桌,桃花眸含起几分浅浅笑意。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听听可以给我一点甜头吗?”
甜头?
哪有人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程嘉卉压了压笔记本屏幕,小鹿眼同样盈盈弯起,饶有兴致的问道,“哥哥想要什么呀?”
一瞬间,程嘉卉的脑海里装满了各种不能播的画面。
是握手。
还是亲亲。
啊不对,还没到这个地步,要矜持。
就见坐在对面的祝慈笑意愈深,神色还是带着惯常的散漫冷倦。
语气却莫名的低。
“我想问,听听是真的喜欢明潭吗?”
“听听……喜欢他什么?”
程嘉卉轻轻挑了挑眉,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这对哥哥很重要吗?”
“听听觉得不重要吗?”祝慈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调仍是低的,仿佛带着几分叹息可怜,垂落的眼底却漫开沉黯阴影。
没人知道,他终于熬到了批命的时间,名正言顺的回了国。
甚至前一天还在明家老宅,看到被明潭搞聚会邀请来的程嘉卉。
还没来得及多筹谋一二。
第二天就被程嘉卉答应了明潭的追求这个消息,砸得一时沉默。
明潭那傻白甜,还格外开心的在他面前絮絮叨叨。
分享自己的追求历程,和终于追上的欣喜。
语调激昂欣喜。
听着分外的刺耳。
祝慈终于是忍不住手痒,借着检查他身手有没有生疏的由头,压住人揍了一顿。
明家有专门的拳击室,刚被狠狠揍了一顿的明潭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眼中还含着一点酸涩泪花,委屈唧唧,“小叔叔,我怎么觉得,你下了黑手呢?”
“就像是小时候我偷偷把养的小蜥蜴塞在你房间里,还有初中的时候,把给女孩子的情书放在你书包里那样。”
祝慈站在房间角落,慢条斯理整理着护指绷带。
闻言头也不抬,“你想多了。”
明潭吸了吸鼻子,忍着浑身钝痛坐起身。
叹了口气,“好吧,那应该就是我感受错了。”
“小叔叔怎么可能会是偷偷下黑手的人呢,毕竟我最近什么也没做错啊,总不能是终于脱单谈恋爱了,小叔叔你嫉妒吧哈哈哈哈。”
祝慈动作一顿,闷不吭声的重新将绷带系了回去。
“我看你嘴上还挺有劲儿的。”
“再打一场吧。”
明潭:“???”
祝慈下手有分寸,都是皮肉钝伤,加上明潭确实沉溺于和狐朋狗友们的聚会中,疏于锻炼,等到练手结束,整个人哭唧唧躺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最后还是祝慈的大哥,明潭的父亲,明家家主明云胜,亲自来将人提溜回去的。
极其振振有词,“你小叔叔怎么不和别人锻炼身手,就和你?还不是看重你,知道你最近废物了,这是在提醒你呢!还不快谢谢你小叔叔!”
明潭眼眶红红,看向祝慈,眼神格外崇拜,“不愧是小叔叔!对我真的太好了!”
确实怀揣了一点私心的祝慈默默放下手。
算了,不折腾明潭了。
他还是直击重点,让程嘉卉亲眼见证,明潭并不是个良配吧。
……
思绪回收,祝慈脚下一蹬,椅子滚轮轻滑,将他送到了程嘉卉面前。
隔着一张书桌,祝慈神色微敛。
淡红的唇抿起,无声昭示着自己的委屈。
“如果,听听你真的很喜欢他的话。”
“……我也不是不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