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不赶快带你夫人回去。”楚云雄看了许久的戏,才终于不耐烦地下了命令。那官员如蒙大赦,“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这才领着哆哆嗦嗦的夫人连滚带爬地离开大殿,生怕再迟疑一些,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江浸月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那议论声时有时无,但很明显焦点就是她和楚朝,面上也不由带了一些蕴怒。 楚朝见江浸月拧眉,一记眼刀落在了说话人的脸上,惊的那人手中吃食也掉落一地,身体肌肉也开始微微颤抖
江浸月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那议论声时有时无,但很明显焦点就是她和楚朝,面上也不由带了一些蕴怒。
楚朝见江浸月拧眉,一记眼刀落在了说话人的脸上,惊的那人手中吃食也掉落一地,身体肌肉也开始微微颤抖,一阵寒意似从脊椎一直蔓延到全身,直到那杀人的目光移开,才终于好受一些。
而议论的官员惶恐不安,脑中也一片混沌,迎着目光竟从坐榻上瘫软下去,要不是夫人扶着,早已经倒地成为全场的笑话。
江浸月嗤笑一声,这些人惯是会看人眼色的。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从不掩饰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这里,江浸月如何不知那是楚玉泽,但眼下还不是时机,楚玉泽如今深受皇帝喜欢,又受民间追捧,但她再看他一眼,都怕自己忍不住一刀结果了他!
“楚朝,这是你新收的婢女?”江浸月本以为自己被忽视了,歌舞退下之后,皇帝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江浸月心中冷笑,才见过不久,就已经不认识了吗。
他分明是要听楚朝的态度。
楚朝蹙起的眉心,透着几分烦扰,迎上皇帝的目光,将江浸月拉入了宴会中央,足以让所有人看清楚她的容貌。
“这是我家小孩,她年纪小,又爱杀人,你们多担待。”楚朝不以为意,一字一句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殿中。
江浸月抽了抽嘴角,爱杀人……
她杀的那是该死的人!
但最近一连杀了两人tຊ,还想要对二殿下行凶的,可不就是江浸月吗!
有人瑟缩了,光瞧着她是个小丫头,却忘记了前两日杀人闹得满城风雨的主角,可不就是她!
“一对疯子。”有人嘟嘟囔囔吐槽了一句,没想到殿上却出奇的安静,她的声音在其中再清晰不过!
是女眷那一排,江浸月还未找到说话的人,座上已有一位妇人自唇角流出了血,她不可置信的抬手去擦,却见到了满手血污。
“掌印饶命,内子性子直,说话口无遮拦,我回去就教训她!”前排的官员身着五品文官服制,江浸月并未见过。
楚朝似笑非笑,江浸月却注意到他眼底一瞬的猩红,不过很快又消失无踪。
显然他不同意这个回答。
那五品官员连忙走入一旁跪下,不住地磕头认错,但见他的身体已经都成筛糠。
而妇人在一旁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也跟着磕头认错,连扇自己巴掌,那巴掌也是实打实的,殿内空旷,声音也带了回响。
所有人人人自危,生怕这煞神牵连到自己。
一袭暗红衣衫的楚朝,此时如同地狱判官一般,若他有一丝不悦……
终于有小孩低低哭了起来,他的母亲连忙去捂嘴,生怕他被注意到,岂料小孩越哭越大声,伴着妇人的自煽巴掌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久久回响。
“掌印。”江浸月呼吸也有些急促,她下意识牵上楚朝的手,大手青筋凸显,骨节分明而修长有力。
感受到手中的一片柔软,楚朝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娇小的身躯像自己靠近,似乎是有些害怕,他伸出手揽住江浸月的肩膀,将人揽在怀中。
“他是噎了东西才哭,你再捂下去,孩子就要死了。”江浸月还是有些不忍,但孩子面上青紫,哭声也逐渐微弱,分明是窒息的症状,她的声音不大,但才让孩子母亲如梦方醒,连忙放开孩子,拍着孩子的背。
江浸月的一句话,也打破了大殿上恐怖气息。
“行了,还不赶快带你夫人回去。”楚云雄看了许久的戏,才终于不耐烦地下了命令。
那官员如蒙大赦,“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这才领着哆哆嗦嗦的夫人连滚带爬地离开大殿,生怕再迟疑一些,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第一次被特许入宫参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揉了揉自己头顶乌纱,总感觉怎么戴都不舒服呢。
对这位被赐国姓的宦官早有耳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如不见!
“皇上惯会做好人。”楚朝也没恼,顺着台阶也就下了。
“你啊,身边有了佳人,就该收收脾气了。”皇帝也哈哈笑起来,公然与楚朝在殿上唠起了家常。
傅白也在席上,她最不爱参加这种宴会,无非就是个相亲局,但昨日刚被抄家的江浸月如今好端端地站在殿中,连她也有些不可置信。
而且……皇帝说的话让她有些担心,却又不敢表露,一直低头捏着自己的平安扣,宴会结束她要找时机与她单独见一面。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与月儿交好,若是她此时反应不当,搞不好会害了月儿!
江浸月闻言大脑有些短路,楚玉泽的目光追随了自己一路,此时闻言也握紧了拳,等着两人的回答。
江浸月心中已经百转千回,楚朝不近女色,但却是个疯批,若是她在身边一直被这样误会,搞不好第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可不能任凭旁人猜测了,她眼一闭,心一横,两只胳膊就挽上了楚朝,声音甜甜:“义父!”
这一声让皇帝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大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嗯……
认一个阉人做义?父?
楚朝也愣住了,他的思绪飘到了前几日,那时候江浸月郁气心结又投了湖,被救上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他正在与江元义议事,第一回多管闲事救了她,那时候她一睁眼似乎喊的就是义父!
但她第一反应就是用伦理与自己彻底撇开那层猜测,她很聪明,只是他莫名有些不爽。
他是大了她十岁,但也不至于直接差了辈吧?
江浸月前世唤了楚朝一辈子的义父,这个称呼早已根深蒂固刻在了脑子里,
叫了几日的掌印实在别扭,如今这样果然顺口多了。
而白捡了一个便宜孩子的楚朝,对大家抛出了一个难题:
“明日是我家小孩的及笄礼,在我府中,希望诸位准时参加。”
楚朝的宴席,谁敢参加!
满朝文武无一人吱声,连宴会都被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