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累了,江浸月慢慢地竟在车厢内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前生今世的画面交替出现,江浸月紧紧锁着tຊ眉头。也不知是谁突然又放了爆竹,声音乍响,马儿被惊得嘶鸣,车轿晃了几晃后还是平稳向前了。马车跑得越来越快,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清醒,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从另一个暗格中拿出一把匕首,尽量减小自己动作发出的声音。 皇后宫中的安神香很复杂,江浸月也只能从中找出破局的可能。 她嗅觉灵敏,前世被制香氏族黛氏后人看中了天赋,学香还未学出多少名堂,就被楚玉泽关了禁闭,后来黛氏后人去世,她一个半吊子竟也成了黛氏香谱唯
皇后宫中的安神香很复杂,江浸月也只能从中找出破局的可能。
她嗅觉灵敏,前世被制香氏族黛氏后人看中了天赋,学香还未学出多少名堂,就被楚玉泽关了禁闭,后来黛氏后人去世,她一个半吊子竟也成了黛氏香谱唯一的传人。
不然也请不动鬼医圣手洪寒亭。
算起来,该是还有五日,江家一行就会到流放之地。
外面还有一些民众自发燃放烟花为三殿下庆生,一簇簇在渐暗的天幕上噼里啪啦地炸出绚丽多彩的火树银花,分外耀眼夺目,让透着凉意的夜晚也有了一丝温暖与热烈。
但因为入夜的缘故,马车越走声音也越发稀疏。
也许是太累了,江浸月慢慢地竟在车厢内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前生今世的画面交替出现,江浸月紧紧锁着tຊ眉头。
也不知是谁突然又放了爆竹,声音乍响,马儿被惊得嘶鸣,车轿晃了几晃后还是平稳向前了。
马车跑得越来越快,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间清醒,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从另一个暗格中拿出一把匕首,尽量减小自己动作发出的声音。
而后猛地一掷,匕首穿过帘子后便是扎入皮肉的闷响,扑通一声后便没了人声,而马儿再次受惊,竟然在路上狂奔起来!
马蹄哒哒地敲击着地面,伴着逐渐远去的爆竹声与马鸣,轿子颠簸得越发剧烈,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苍明是否还在外面。
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人。
江浸月掀开帘子,外面已是一片雾蒙蒙,此时夜幕已经低垂,星子安静闪耀着,仿佛方才的绚丽景象只是幻觉一般。
而马车边上躺着一具尸体,人身后插着匕首,正中心脏。
她倒吸一口凉气,拔下匕首,忍着恶心将人踢下去,一咬牙握住了勒马的缰绳。
马丝毫不受控制,缰绳粗糙将江浸月的手心磨出了血痕,马车一路向城外方向驶去,好在此时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她看向暗若虚空的身后,手中的绳子紧了又紧。
“京城门!”
江浸月惊呼一声,认出了前面正是这座京城的大门,两边无限蔓延着高高的城墙,即便方才她没被人杀死,如今也快要被撞死!
出城的门早已关闭,眼见就要撞上去,这样的速度之下马和人都别想活命,跳下去更是生死难料,马车不听使唤,一旦出现踩踏,轻则五脏六腑破裂,重则当场毙命。
江浸月用尽全力将马往一个方向拉,马儿吃痛歪了方向,马车还是撞上城墙,发出了“砰”的一声。
此时正是守卫者换岗时间,这里会有一炷香的时间是在交接,但总会留人值守,她大喊了一声。
“有人吗!”
冷风急速灌进口鼻,呛得她直咳嗽。
方才那一撞,做工极好的马车也吱吱呀呀,似乎即将散架。
马越发疯癫起来,跑得毫无章法。
江浸月心一横,倾身向前,将匕首扎在了马肚子上,马吃痛抬起前蹄,马车也向后倒去,江浸月如今身形实在不高,她够上马鞍将自己往前移了一些,马扬蹄到最高处,最脆弱的地方也暴露出来,她将匕首对着马脖子扎去!
“义父,只能牺牲你的马了!”她心里想着,还有些可惜,这匹马虽不是掌印府最好的,却也是京州数一数二的。
今日莫名发疯,恐怕也被人动了手脚,今日之后始终是个隐患!
好在,匕首扎中了。
鲜血涌出,马也疼得直打转,但好在速度慢了下来。
“苍明!你还在吗!”江浸月还骑在马背上,手里早已渗出汗液,渍得手上伤口火辣辣的疼。
无人回答。
江浸月苦笑一声,好在她从未想过全然靠着旁人,她可以借力,但一切都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江浸月咽了口口水,这马对十四岁的她来说实在高大,但别无他法,她丢下缰绳,又拔下簪子扎进马腹,当机立断抬起腿从马背上滚落。
马哀鸣一声,又向前跑出去一段距离轰然倒地,马车也被摔得四分五裂开来。
江浸月粉色衣裙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有自己的,有马的,也有拔出匕首时那尸体的。
但她却干脆躺在地上,任由风肆意吹过。
她似乎找到了灵魂的出口,全身的血管经脉都似乎通畅了许多,摧枯拉朽的狂风席卷沙土与树叶在地上飞旋,她接住了一片叶子,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重生后积攒的一切都随着这场求生倾泻出来,她又死过一次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江浸月慢慢地爬起,身上四处都是伤口,此时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跛着腿,看向了掌印府的方向。
刚走出一步,这才感受到右脚上的刺痛,就要向后倒去,却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义……父。”楚朝垂眸,嗯了一声,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似乎很累,一直在喘息。
他抱着江浸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怀中的人似乎因为疼在不停地颤抖,这么娇气的小姑娘,独自脱险,惹了一身的伤。
跟在楚朝身后的苍宇也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这江家小姐,也是个有能耐的。
“督主。”苍明终于出现复命,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
“自己去领罚。”
“苍明,你给督主解释啊!”苍宇拍了一下苍明,这分明是路上遇险,苍明自己去引开杀手了。
苍明不说话,捏紧了拳头就独自离开了。
“督主,他……”
“再说话你也去。”楚朝瞥了一眼还要求情的苍宇,他给苍明的吩咐是务必寸步不离跟在江浸月身边,有事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他却自作主张,若不是这姑娘脑子反应快,此时怕是已经车毁人亡了。
想到这里,楚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起,系在了怀中小人儿的身上,怪怪的。
自己抢回来的人,第一天就受了伤,有损他的风评。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样奇异的感觉合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