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没能杀了我,托娅心有不甘。“我已赔过你数只上好的猎犬了,你不要欺人太盛!”“欺人太盛的是你段鸩!一个亡国奴才敢越到我们拓跋人头上撒野!”托娅不由分说,将段鸩赔给她的猎犬统统放进了屋。 段鸩日日与我一起,托娅倍尝冷落滋味。 终于,她朝段鸩讨说法。 一进屋门,便是盛气凌人的模样,身后还跟着膘肥体壮的拓跋兵。 “段将军如今吃着我们拓跋的俸禄,心却向着亡国公主,可有这样的道理
段鸩日日与我一起,托娅倍尝冷落滋味。
终于,她朝段鸩讨说法。
一进屋门,便是盛气凌人的模样,身后还跟着膘肥体壮的拓跋兵。
“段将军如今吃着我们拓跋的俸禄,心却向着亡国公主,可有这样的道理?”
段鸩眼底寒意瘆人,可嘴角还是勾着几分笑意:“托娅姑娘不要咄咄逼人,我在我的府邸,养谁宠谁都是我的权力。”
“权力?”
托娅像是听见了笑话般,眼角眉梢的讥讽藏不住:“你的权力都是我们拓跋赋予的!”
“我已经饶了她几天,可我想到八都儿的尸骨,便寝食难安。”
“我非得要她抵命,才能解心头恨!”
上回没能杀了我,托娅心有不甘。
“我已赔过你数只上好的猎犬了,你不要欺人太盛!”
“欺人太盛的是你段鸩!一个亡国奴才敢越到我们拓跋人头上撒野!”
托娅不由分说,将段鸩赔给她的猎犬统统放进了屋。
我本就一直躲在段鸩身后,看见体型硕大的猎犬,那日的场景不受控制地从记忆深处翻起。
我知道,是时候变回去一段时日了。
这些日子给段鸩的甜头已经足够吸引他沉沦了,得叫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患得患失才是拿捏一个男人的关键,太轻易地得到,只会叫他们失了兴味。6
于是,我在猎犬咄咄逼近的时候,尖叫一声,抱住头,蜷到角落去了。
段鸩的目光一沉,站在我身前,明明白白再次表态,他要护着我。
“你要是不想把场面做得太过难看,最好带着你的狗和人离开,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一次。”
托娅不依,于是室内又一次弥漫起血腥味。
犬吠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明明是装着害怕,可莫名地,面前的场景将我带回了国破那天。
地上滚落的狗头,仿佛变成了我父皇的头颅。
地上蜿蜒的鲜血,像是地狱伸出的魔爪抓住了我的裙摆。
我清醒地梦魇着。
所以,当段鸩满脸鲜血靠近我时,我猛然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眼里的恐惧不是作假。
段鸩试探地唤了我一句:“晏安?”
得到的却是我因胆怯落下的两行泪。
段鸩神色复杂,抱住了我,我却抖得和筛子般。
他意识到了,我又变回了那个怯懦如鼠,不能自理的半傻子。
我不再对他笑,不再拉着他的袖子央求他娶我。
只是这次,时间比以往久太多了。
一连十几日,他给我找找遍了京城的郎中,都没能叫我好起来。
因为,我在放纵自己的失控。
我在脑海深处一次次逼迫自己回忆那些噩梦。
于是,为了帮我好起来,段鸩带我去重温我们的“美好回忆”,买桃花酿给我喝,一遍一遍重复我对他说过的甜言蜜语……
却是徒劳无功。
段鸩失了耐性,想着放狗咬我。
既然两次我的变化都是因狗而起的,他便要试试看。
可是,猎犬生生咬下了我的皮肉,我甚至不知道躲,只是一味地哭。
刀起刀落,段鸩杀了猎犬。
他猩红着眼,猛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晏安,你演够了没有?”
“你耍我好玩吗?”
我涨红了脸,穿不上气来,却还是努力认着错,从喉管挤出几个破碎的字:“错了……知错了……”
段鸩的手抖了抖,松了力度。
他的眼神落寞,手指抚过我的伤口,呐呐自语:“罢了,有过,就够了。”
像是宽慰自己。
目光中,却总是忍不住透出不甘。